勝利會師

我發現這些地道雖然大抵相同,但是仔細看去,有的地道兩側刻着壁畫,而有的卻是沒有。我猜測刻着壁畫的地方應該是先前那些原始人走過的。他們在洞壁上留下圖畫,畫滿了,再繼續挖鑿出一條新的地道。但爲什麼要特意挖出兩條相似的地道,我就想不出來原因了。先不管這些了,走一步算一步,我順着刻有壁畫的地道前行。在下一個分岔口,我的想法得以驗證,果然還是一條刻有壁畫,一條沒有。而此時我的心中也稍稍有了些底氣,就這樣一直向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但應該比來時走的路要遠,我一直沒有停,直到再一次看見亮光。站在洞口向裡望去,這間石室要比上一個大得多,差不多有半個足球場大小。滿洞壁都是雕刻的畫像,可以想象那曾是一件多麼宏偉的工程。但吸引住我的並不是這壯麗景象,而是站在我正對面,石室盡頭的那個人,那是虎子。

我難以形容那時的心情,感覺所有的疲勞頃刻間煙消雲散,一路上的種種艱辛都有了回報,因爲我終於找到了虎子,而且他還活得好好的。正當我想出聲叫住虎子的時候,卻看見虎子身後還站着個人,看着很眼熟,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跑上祭臺的苗家女。而苗家女身旁還圍着四五隻兇猛的野狼。野狼並沒有襲擊他們二人,只是自顧自地來回打轉。

理智告訴我現在衝出去絕對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就在我想找個法子不驚動他們過去時,對面的兩個人似乎糾打在了一起,而旁邊的野狼紛紛朝虎子襲去。名爲理智的弦繃斷了,我飛快地向對面跑去,也顧不上掩護。這時只見一道黑影從我身邊掠過,那竟是走散的拽神。拽神衝了過去,瞬間與野狼糾纏在了一起。在我身後又跑過來了兩個人,正是桃花眼和王哥。我大喜過望,虎子見到我們幾個也是激動的不得了。形勢逆轉,現在是我們五個人對抗一個女孩和幾匹惡狼。

不知道這幾隻野狼是不是在我們白天遇到的狼羣之中,但它們看起來似乎很忌憚拽神,只是齜着獠牙盯着我們,遲遲不敢上前。我們很快便制服了那個苗家女。儘管小姑娘身手很好,但也不可能敵過我們幾個大男人。

苗家女被制服後,那幾匹野狼也沒了動靜,收了兇相,乖乖趴在地上。

“哈哈,小妞兒,你倒是繼續來追哥哥我啊。怎麼,動不了了。剛纔你可是一個勁兒地往哥哥身上撲啊。你看哥哥這袖子都被你給拽去了半截兒。”虎子這會兒是沒事了,調戲起了人家小姑娘。苗家女狠狠瞪了虎子一眼,也不說話。

我一看,虎子現在可真是狼狽極了,身上的衣服被劃得破破爛爛,右眼一圈烏青,臉上也掛了彩,跟被誰蹂躪了一番似的。他也就嘴上站了上風。

我使勁拍了虎子一下,也不管他誒呦亂叫,“你丫的還有心情在這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快擔心死你了,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是是是,虎子在這謝謝兄弟們了,這次多虧了幾位。這份情虎子我記住了。”虎子說着還向大家作了個揖,語氣也正經了起來。

“大家不必見外,都平安無事就好。”王哥連連擺手道。桃花眼又恢復了他那副慵懶樣,笑眯眯地看着虎子。

“行了行了,趕緊說說你是怎麼到這來的吧,又是怎麼和人家小姑娘打起來的吧。”我問道。

“呵,你們別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黴。本來我好好地在地上走着,突然感覺腳下一空,就這麼掉了下來。屁股都快摔成了八瓣。我一擡頭吧,就看着眼前蹲着一隻狼。那傢伙兒,看着我就跟看着一頓晚餐似的。我當時嚇得撒腿就跑啊,話都說不出來了。誰知那玩意兒死追着我不放啊。這不我一路就跑到這兒來了。後來就看見了她。”虎子指了指那苗家女,“我也沒說啥啊,她就不分青紅皁白和我打了起來。”

哼,誰知這廝又胡說八道了些什麼,惹怒了人家小姑娘。(當時在地洞裡我也沒有仔細想過,虎子是怎麼就瞎跑到了這裡,是巧合,還是當時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選擇了通向這裡的路。後來再想起這事,我也懶得去問了,估計以虎子那記性也早忘了。畢竟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而且與之後發生的種種也沒有多大聯繫。直到我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這件事也依舊是個謎。)

“誒,你們又是怎麼找到我的。”虎子看向了我們。

“還不是你小子幸運,我這是碰巧,順着這洞裡的壁畫找到你的。”我先回答道。而我對於其他人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也很好奇。

我望着拽神,他是最後一個和我走散的。拽神似乎感覺到了我對他的注視,他朝我走過來,不等我反應,他已伸手從我背後拽下了個什麼東西。他攤開手,手掌裡是一顆綠色的小球,晃了一眼,揣回了兜裡。我實在看不出那是什麼,便問:“這不會是你的吧。”

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居然點了點頭。我竟然不知道他是啥時候把這東西放到我身上的。“那這是個什麼東西啊?”我十分好奇。

他卻並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只說道,“我是尋着它的氣味找到你的。”行,狗鼻子啊,我曾一度懷疑這拽神到底是不是人類。之後直到離開這地下,他也再沒開過金口,又跑到旁邊坐着閉目養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