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程沐予回絕了江子明一起去找人的要求,但江子明還是帶着一幫府裡的家丁出了門,清溪被歹人捋走了,他沒辦法就這麼在府裡乾坐着等消息。
“少爺,我們去哪兒?”
“帶我去見那個被砍傷的馬車伕。”但願能從他嘴裡問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江子明快馬加鞭趕到的時候,程沐予正從裡面出來,兩人在農院門口碰面,見程沐予臉色比之前更陰沉,江子明的心也不由往下沉了幾份。
“問出什麼了?”江子明這時候也顧不得之前跟程沐予之間的‘恩怨’了,主動開口問道。
“不是圖財。”程沐予留下四個字,便急匆匆地要走。
江子明則被這四個字震在原地,不是圖財,那清溪豈不是性命堪憂?想起宋素綺不要報官的話,江子明只覺得通體發寒,千萬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
這時候程沐予的一個手下策馬趕到,程沐予復又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向他。
“世子,你要的東西。”那侍衛把懷中的一卷羊皮紙遞到程沐予的面前。
程沐予立刻展開來看,那侍衛則在一旁低聲稟報道:“府尹大人問小的,世子要這個做什麼,小的說世子想要訓練吾等,所以找這些山賊練練手。府尹大人別的沒再說什麼,只是囑咐小的,這些山賊都是亡命之徒,兇狠異常,還請世子小心。”
程沐予聞言冷聲道:“兇狠非常?再怎麼兇狠,官兵是幹什麼吃?天子腳下竟然任着山賊橫行,一個個尸位素餐,還做什麼爲君解憂、爲民除害的朝廷命官,乾脆都回家算了!”清溪若果真出了事,他便要他們一個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見程沐予把羊皮紙收好,揚聲對自己的屬下道:“走!”
……
“嗯!”清溪感覺指尖一陣刺痛,想要睜開眼睛,卻感覺眼皮好像有千斤重。
“小姐,小姐~”
“小姐~”
是碧兒和殷苒的聲音,只是她們的聲音怎麼是顫抖的?好像在害怕什麼?是了,她想起來了!她被那夥劫匪給迷暈帶走了。
清溪猛地睜開眼睛,不由嚇了一跳,眼前是一張明豔精緻的女子的臉,她一雙丹鳳眼正微微眯着打量着自己。
“醒了啊?”女子笑着直起身來,頭上珠翠釵環耀得清溪眼睛疼。她先是轉眼看了一下身旁的碧兒和殷苒,確定她們暫時無事,這纔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樣子自己現下正身處在一個山洞裡,四周山壁上點着火把,卻不知外面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
清溪這般反應出乎意料,明豔女子不由愣了一瞬,繼而嬌軟着聲音轉身衝坐高位上的男子道:“不愧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小姐,倒頗有些膽識,竟然沒哭。”
這語氣與其說是讚賞,倒不如說是諷刺了。
清溪擡眼看去,只見前方五步遠的地方壘出一個石階,石階上安放着一張寬大的虎頭椅,有一健壯男子坐於其上,此男子年約三十,皮膚黝黑,濃眉寬額,面相兇狠,尤其是左臉上的那道疤痕看起來很是有幾分駭人。
此時他正玩味地盯着清溪看,掃過清溪的身子時目光很是露骨。一旁的碧兒見狀不由擋在了清溪的身前,雖然她也害怕得發抖,但她不能允許那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盯着小姐看,好像要用目光把小姐的衣服給扒光了似的。
“呦,這丫頭倒是個忠心的。”女子扭着不盈一握的腰肢,走到男人的身邊,纖手攬上他的脖子,坐進他的懷中,吐氣如蘭道:“當家的,奴家能求個情嗎?這個丫頭別殺好嗎?留着伺候奴家好不好?”
男人一手捏住女子的下巴,一手握在那女子胸前的一團豐腴上大力揉捏起來,絲毫不在意清溪她們的目光。
女子即刻發出似歡愉似痛苦的聲音,主動擡身把嘴脣湊到那男人面前,兩人火熱地脣舌交纏起來。碧兒見狀面上大紅,更是結結實實擋在了清溪的身前。
男人餘光瞥見,皺眉怒聲道:“讓開!”
碧兒渾身一顫,卻死死擋在清溪的身邊不肯讓。
清溪正待開口,那男人卻突然站起身來,三兩步跨到她們面前,拎起碧兒的衣領就把她給甩到了一邊。
清溪微微皺眉,卻沒說什麼,跟強盜是講不得道理的。
那男人一手擒住清溪的下巴,清溪只覺胃中一陣翻涌,她想吐……
“小美人兒,看好了,好好學着,呆會兒你要照着她的樣子伺候我,知道嗎?”他的目光貪婪地在清溪的臉上掃過,好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他呆會兒可要好好嚐嚐這嬌嫩的滋味。一想到這個,他只覺得心口有一簇火苗在燃燒。
“我能知道是誰讓你劫走我的嗎?”
清溪的冷靜出乎男人的預料,他稍怔了一下,沒有開口。
“反正我也快死了不是嗎?告訴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只想死得明白一點。”
“小美人兒,這個我可不能說,這是我們的規矩。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快就讓你死的,你還沒嘗過男女交歡的美妙滋味兒,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呆會兒爺會讓你好好嚐嚐的,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殷苒聞言氣憤道:“你們怎麼敢?!我們小姐可是江家小姐,宋家的外孫女,樑王府的沐世子和新科狀元阮大人都是我家小姐的師兄,你們若是動了我家小姐,萬萬不可能善了。”
“哈哈哈~”男人放聲大笑,“你越是這麼說,爺就越是要嚐嚐你家小姐的滋味兒了,這樣身份尊貴的女子,可不是隨便能碰上的。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跟這樣的千金小姐春風一度,爺死了也值了!”
“你!”殷苒還要再說什麼,卻是被那男人一掌拍開,他的力氣很大,殷苒的嘴角立刻滲出血來。
清溪掃了一眼,只是淡淡道:“何必動怒,你要我學,我學就是了,繼續吧。”
男人聞言實在意外,這丫頭也太淡定了吧?說着竟是帶着幾分憐惜地看着清溪,“你倒是乖巧聽話,要不是……爺肯定要你留在爺的身邊,可惜了……”終究還是要殺了她。
“爺,怎麼見了她?你就忘了奴家嗎?”身後的女子帶着醋意貼上來。
清溪只暗暗在心中啐了一口,誰要跟你搶,噁心誰呢?
男人一手攬上女子的腰肢,兩人之間親密無間,“爺怎麼會忘了蘭兒你呢?”說着就重重吻上她的脣。
清溪則在一旁清淡開口,“原來男女之事是這樣的,只是若是添些曲聲,不是更有幾分意趣嗎?若是這裡有琴就好了,我還能幫你們添些雅興。”
她方纔觀察的時候,注意到這女子指尖有薄繭,顯然是經常練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