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錚晟到了幼兒園的時候,幼兒園剛好放學,看着門口一衆等待的家長,他仔細地搜尋着腦海裡的那抹身影,卻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拿出手機給跟着諸朱的兩個保鏢撥了電話過去,結果被告知諸朱上了一輛陌生的車,他們正跟着。
心裡的不安和某種已經能肯定的猜測侵蝕着他的心臟,讓他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愛極生恨大概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此時此刻,他很怨恨諸朱的絕情。
凌錚晟剛掛斷電話,就接到盧子遇的電話,說是已經派人緊緊跟着諸朱,他鬆了一口氣。
盧子遇在電話裡交代讓他過去一趟,有事等他處理。
他也就暫時放下了去追凌太太的決定,有那麼多人跟着,不會出差錯。
到了盧子遇那裡,凌錚晟見到盧子遇身後跟着幾個黑衣男人,押着顧知之走到他的面前。
“視頻的內容是什麼,還是你自己問吧!畢竟涉及到了你的隱私,這個女人脾氣硬得很,怎麼問都不肯說。”頓住腳步,盧子遇擡手大力的的撕掉了顧知之嘴上的透明膠帶。
嘴巴剛一得到解脫,顧知之就忍不住大喊了起來,“綁架是犯法的!你們趕緊放了我!”
她掙扎着試圖從扣住自己的男人手裡掙脫,卻發現再怎麼使勁掙扎都無益於蚍蜉撼樹,堆積的怒火和懼意全都噴薄而出,全部化成了歇斯底里的喊叫。
不經意的瞥見站在一旁的凌錚晟,顧知之立刻安靜下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錚晟,怎麼是你?”
待看到那張俊臉上的森冷,她頓時嚇得倒抽了口冷氣。
她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對她。
也是,他都能忍心卸掉她的下巴,還有什麼是不忍心的。
他因爲什麼原因而綁架她,她多少也猜到了,只是不願意面對自己心底的那個答案。
諸朱那個女人難怪可以那麼篤定,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凌錚晟就是一個固執的男人。
認定了一個人,認定了一件事,便再也不會更改。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眼前一黑,脖頸陡然被捏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被凌錚晟提離地面。
脖頸上掐着的大手力道粗重得恨不得擰斷她的脖頸,顧知之漸漸感到呼吸困難,兩眼昏花。
深信他不敢拿自己怎麼樣,顧知之死死地抓着掐在脖頸上的手,並沒有出聲求饒。
“視頻在哪兒?說!”憤怒的嘶吼聲嚇得顧知之心間發顫,卻還是死扛着咬牙堅持。
視頻是她最後的籌碼,拿不到視頻,凌錚晟也不會對她怎樣。
這點,她堅信。
可惜,她低估了諸朱在凌錚晟心目中的重要性,也低估了凌錚晟此刻的怒火。
本就沒什麼耐心的男人,沒有等來她的回答,冷笑着開口:“子遇,給她注射一點讓她聽話的東西,然後送到日本紅燈區去。”
注射讓她聽話的東西?
紅燈區?
乍一聽到他的話,顧知之頓時繃緊了神經,她這才明白過來,凌錚晟是真的要讓她生不如死。
身體裡涌出的恐懼一層一層堆積,她難以抑制的顫抖着,“我說。”
保鏢拿着針筒在手裡把玩,沒等顧知之從驚嚇中回神,整個人就被重重的扔在地上,差點沒把她摔暈過去。
趴在地上,顧知之不停地咳嗽着,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顫抖着擡起頭,戰戰兢兢的看着面前居高臨下一臉嫌惡自己的男人,一貫驕傲的臉上早已沒有了自信,有的也只是狼狽和恐慌。
她算計好了所有的事情,可惜偏偏低估了凌錚晟對諸朱的感情。
“快說!”
“在我房間裡的牀底下。”
聽到她的話,兩個保鏢會意,快步往外走。
“你最好說的事實話。”凌錚晟冷聲開口,“子遇,給她注射。”
“好。”盧子遇給把玩針筒的保鏢遞了個眼色,保鏢會意,舉着針筒朝顧知之走過去。
“別過來!凌錚晟,我已經說了實話,你不能這麼對我!”見着凌錚晟出爾反爾,顧知之絕望的大喊起來。
“我從沒有說過要放過你,不是嗎?”
乍一聽到這話,顧知之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歇斯底里的指責凌錚晟的殘忍:“你不可以這麼做!你這是犯法的!”
“犯法的事你不見得沒有做過,你有膽子算計我,就要有膽子承受後果!”
不再多說,他一拂手,保鏢立刻把針頭刺進了顧知之的手臂裡。
察覺到冰涼的液體已經進入了身體裡,顧知之瘋狂的大喊:“凌錚晟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這輩子都無法和你愛的女人在一起••••••”
保鏢一個利落的手刀過去,不出幾秒,嘶喊咒罵的聲音戛然而止。
••••••
還是晚了一步,待凌錚晟趕到火車站的時候,等候在那兒的保鏢見着他和卓盧子遇,低着頭戰戰兢兢的報告搜尋結果。
凌錚晟當下就衝下屬發了火,“那麼多人連個人都攔不住!馬上讓人把監控調出來!”
諸朱既然來了火車站場,監控裡必定能找到她的身影。
火車站那麼大,那麼多趟車列開往全國各地各地,她要是在中途下車,要找起來就更加困難。
盧子遇吩咐了人去調監控,帶着凌錚晟直接去了火車站的辦公室。
很快監控錄像調了出來,兩個男人抱着筆記本匆忙進來,監控錄像定格在放大的人影上面。
凌錚晟沉着臉看着監控錄像上一身樸素打扮的諸朱母子,雙手死死地握緊。
“查她去了哪裡!”
下屬看着電腦上的購票信息,猶豫着吐出幾個字:“是大理,途經十一個站。”
“大理?”剛一聽到大理兩個字,凌錚晟早已控制不住滿心火氣,“她倒還有心情享受!”
一想到她去了她曾經說過要和他一起去的地方,心裡一陣泛酸,“訂機票,我去大理找她!”
他不能確定她不會在中途下車,他必須第一時間找到她,否則她要是再去往下一站,他都不知道去哪裡找。
“錚晟••••••”盧子遇看着失去冷靜的凌錚晟,有些頭疼,卻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勸道:“還是先派人去找,有了確切消息你再過去,不然你的公司和史氏集團不是沒人管理了嗎?”
“那些東西就算再重要都比不上她重要,她都不要我了,我要那些東西來做什麼?”
再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習慣了有她在身邊,從未想過她會離開。
“你個壞女人……”看着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大廳,凌錚晟苦澀的吸了口氣。
視頻明明就是假的,可她偏偏不相信他。
爲什麼不能第一時間找他求證?
爲什麼她從來不會試着相信他?
他一直以爲,他們的婚姻是建立在愛情和信任的基礎上,沒想到不過是短短時間,所有的幸福都全盤坍塌。
到底還要他怎麼做,才能讓一切回到幸福的原點?
。。。。。。
不過是一天時間,各大媒體紛紛指責顧家在國外的公司涉嫌洗黑錢,一天之內股票跌停,所謂的被收購是騙人,其實是掩飾破產。
更有報道稱顧家千金顧知之爲融資設計爬上有夫之婦的牀,還製作視頻以作威脅,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
短短几天的時間,幾乎已經沒人不知道顧家發生了什麼事,沒人不知道顧家千金是誰。
只要顧家人一出門,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
“看,那就是顧家人,真是貪得無厭!”
顧國林和妻子相繼氣得入院,顧清之也頹廢得不成人樣,顧國林終於明白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凌錚晟。
沒有人可以幫顧家,也沒有人會幫顧家,顧家招惹了那個原本以爲可以操控的男人,到頭來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爸,現在我們怎麼辦啊?在濱江我們是無法待下去了,還不到凌錚晟還會有什麼樣的報復,我聯繫不上知之,你說她是不是••••••”顧清之看着病牀上的顧國林,一臉擔憂,“你說她是不是被凌錚晟軟禁了?我們要想辦法把她救出來才行。”
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生妹妹,不可能坐視不理。
“救?怎麼救?我們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怪只怪她太愚蠢,我讓她下狠招,沒讓她把自己賠進去!”顧國林氣得滿臉鐵青,疲憊的閉上眼,“算了,這回事賠了夫人又折兵,清之,你並沒有做什麼,凌錚晟不會對你怎樣,你找機會回美國,從頭開始。”
“那您和媽怎麼辦?”
“我和你媽一把老骨頭了,凌錚晟能把我們怎麼樣?家裡還有一點積蓄,你全都帶走,以你的資歷,進大公司發展不是難事,等到你哪天安定下來了,再把我和你媽接過去。”
“爸,我們不能不管知之,她是你的女兒,我的妹妹,我們找凌錚晟談判,把知之救回來。”
“找凌錚晟談判?我們手上有什麼東西能拿來談判的?”
“爸,你也說了下狠招,這回我們可是真的要下狠招了。”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