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7 初吻

星期天的早晨睡到自然醒,很奇怪今早周樂航怎麼沒有吵着要飯吃,給自己弄早飯的時候發現了貼在冰箱上的便條。

“今天坐早班飛機去上海,晚上趕回來,要給我留飯。夫周樂航。”

原來昨天不能在孃家留宿是因爲有工作,那就和我說明白嘛,白白吵一架,還把人家錯怪了。但是他要我給他留飯,證明還是沒有記我的仇吧。我看着冰箱裡的囤貨,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今天我要和同學聚會的事。

不打工的日子過得沒意思,一個人胡亂吃了些東西就算早飯。聚會的時間是下午3點,我有足夠的時間挑選衣服。

“叮鈴~~~~~~”電話響了,我接道:“你好。”

“是我,邱東方。”

“聽出來了。找我有事?”

“想見見你,現在有空嗎?”

上次吃過飯之後我就覺得邱東方這人不好惹,太熱情了,可能他對所有女性都是一樣的,只是我不適應。我說:“剛要出門。”

“上街嗎?我送你。”

“不好吧,你也要工作的。”

“我又不是機器人,也需要休息天的。等我十分鐘,我去接你。”

在我眼裡邱東方事事都比周樂航優秀,但有一點他們是一樣的,都喜歡自作主張,莫非這是有錢人的通病?

選擇了一條不常穿,但卻是婚前買的連衣裙,我不想讓同學以爲我是變成金鳳凰的土雞,我還是原來的我。臨行前同樣也給晚上回來的周樂航留了便條:“同學聚會晚些回來,飯等我回來再做。陳迅如。”

“怪不得穿得這麼漂亮。”邱東方知道我的去向之後說。

“如果我是你的委託人,我會百分之百相信你的話。”

“有時候就算是委託人我也不會百分之百說真話。我的真心話只對最愛的人說。”

“什麼實話都對愛人說,你不覺得那樣太殘酷了?”我不喜歡這個話題。

“你不希望我對你坦誠嗎?如果說謊你的心會好受,善意的謊言我也會。”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大叫着,好像說的越大聲,越能證明我的清白。

說完他開懷大笑,像是在笑我幼稚。對面紅燈,他趁機從後座拿過來一隻盒子,說:“我有個禮物送給你。”他把放到我腿上,我拆看一看是一隻手機,好漂亮的手機,但是我放回他身邊說:“我不能要,太貴重了,我有電話,剛搬到別墅的時候周樂航就買給我了。”

“收下吧,樂航買給你的是你們之間聯繫的工具,而我買的,就當作我們之間的秘密,好嗎?”

我看着他,他看着前面。他說:“我已經把我的手機、坐機以及事物所的電話都存到裡面了,這樣我們互相聯繫就方便許多。”

“可是……”

“我在開車,別讓我分心哦。”

你也別對我太好可以嗎?誰知道一年後我會在什麼地方。

目送邱東方離開,剩下的時間我們誰都沒說話,我怕我哪句話沒說好被他留下把柄。這時候敏敏突然從背後抱住我,我沒站穩,兩個人險些都坐到地上。敏敏毫不客氣地問:“送你來的人是誰?不是周樂航。”

“邱東方,周樂航的朋友。”

“別不學好。”敏敏警告我。

“我在你眼裡就是那樣的?”我們邊走邊說,“因爲他是我丈夫的朋友而已。”

“但是你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朋友,小陳,我不會騙你,和你丈夫的朋友走得太近,對你沒好處。”

我看着敏敏的眼睛,也許在我內心早已沒有能夠相信的人。

連吃帶玩將近5個小時,慶幸的是同學們並沒有太狠的宰我,聚會的主題也偏離替我慶祝新婚,好像是我做東請客吃飯。

我到家時周樂航還沒回來,房子裡的一切跟我離開時一模一樣。做好飯等他,我想和他道歉。過了12點,周樂航終於回來了,司機把他送進門就走了,話都沒說一句。他喝得醉醺醺的,甩了鞋跌跌撞撞地撲在飯桌上,連拖鞋也沒穿,說:“等我啊。”

“我想給你道歉,我不知道今天早上你要去上海,昨天還對你發脾氣。我太任性了,對不起。”我低頭說。

他的頭被手託着,說:“給你一樣東西,”他從懷裡掏出一條項鍊,“當、當、當、當~~~~~~”《命運交響曲》的調子,“鑽石的,喜歡嗎?”

“好貴的吧?”

“男人給女人買鑽石,多少錢都應該!”醉得不清,說話都不着四六了。

我勸他:“你喝多了,上樓睡覺吧,我還沒吃飯呢。”

“不!我要給老婆帶上。”他站起身向我撲來,領帶都進菜盤子裡了,呼出的酒氣薰得我連眼睛都睜不開。

“好了!”他雙手夾着我的臉,“真漂亮,跟大美女似的。”然後他猛地一探身子,在我嘴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推開他,我有些欲哭無淚,這就是我的初吻嗎?有些疼,有些不負責任。一分鐘後他的呼嚕聲震滿客廳,好不容易把他弄回臥室的牀上,死沉死沉的,累死我了。我看着他的臉,他睡得真香啊,忍不住摸了摸,他卻握我的手,說:“雙瑜,別走,雙瑜,別走。”

雙瑜?可能是周樂航愛的人吧,剛纔也只是把我當成了雙瑜。

關上他的房門,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