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昭然替喬白找了乾淨的衣服,然後又拿了醫藥箱給人身上的那些小傷口消毒上藥包紮,腦海裡卻總是浮現出先前在浴室裡自己那荒唐的模樣,所以她一對上喬白的目光就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因爲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那種樣子。
“然那個樣子很好看,很漂亮。”
喬白舔了舔嘴脣,伸手將人拉近了懷裡,“咱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滾!”席昭然低喝一聲,趴在他懷裡連頭都不敢擡起來,“以後不準再說了,居然,居然做了那種事兒,簡直,簡直……”她咬了咬脣,“羞死了,反正,反正以後你不準說了,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嬌嗔的聲音帶着撒嬌的意味。
喬白將人緊緊的摟着,恨不得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再也不跟人分開。
“喬白,你弄疼我了。”席昭然嗚咽一聲,從人的懷裡擡起了頭。
“去媽那兒看看,然後準備休息。”喬白松開了人,起身將衣服的扣子扣好,然後抓住她的手走到了客房。
雖然知道是喬白回來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平安,但等真正見到了人,李青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對不起,喬白。”
“要說對不起的是我,媽。”喬白摸了摸鼻子,“那些人可能是衝着我跟然來的,所以您也是被我們連累了。”
“時間不早了,平安回來就好,你們去休息吧。”李青的眼中有了些許的淚花。
喬白跟席昭然又跟他啊說了幾句話,然後便離開了房間。
回到臥室裡,喬白摟着席昭然就睡着了,三個人都是臨近了中午纔起來,喬白去看了李青,人梳洗了之後,就去醫院看寒佂了,喬白也沒有攔着,因爲他知道這次的事故過後,寒佂在李青的心中地位肯定會變得更高。
喬白起牀煮了粥,又準備了幾個小菜,蒸了兩籠屜的灌湯包,將東西放在了火上,他這纔去喊媳婦兒起牀。
席昭然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肚子餓得咕咕叫卻也不想起,喬白無奈,就只有抱着人去洗漱,然後又親手給她換了衣服,一番折騰,席昭然也就清醒了過來,坐在牀邊悠閒的喝着白水,看着喬白收拾牀。
“差不多該吃飯了,要不要抱你下去?”
喬白靠近了她身邊,又是寵溺又是無奈的颳了刮人的鼻樑。
席昭然點點頭,眯起的雙眸像是討好主人的貓咪。
“你啊。”喬白在人的脣角落下了一吻,打橫將她抱起,然後便緩步下了樓。
“昨天是不是有抓到人?”席昭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低聲問道。
“嗯,抓住了幾個,我會讓衛七過去的。”喬白將人放在了椅子上,“這件事兒你就不要擔心了,我有分寸。“
“唔。”席昭然點點頭,看着喬白將粥跟小籠包還有菜端上來,聞着那好聞的味道,肚子叫的更歡了,“他們可以嗎?”
“不是專業的人,用不到什麼專業的刑訊手段,衛七跟良恩的那幾下足夠了。”喬白輕聲道,“吃飯,別提這種事兒了。”
“哦。”席昭然夾了一個包子,輕輕的咬了一口,看着裡面的肉疙瘩跟湯汁吹了吹,然後又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你覺得寒佂怎麼樣?”她含糊不清的問了一句。
“你覺得呢?”喬白反問。
“不知道。”席昭然將嘴巴里的東西嚥了下去,垂眸看着碗裡的白粥有些出神,“那個人很複雜,我也看不清楚,所以不敢輕易的下定論,這件事情過後,媽肯定會對他更加上心,再加上他的受傷根本就不算是作假……”
“順其自然吧。”喬白夾了一個包子放在了她的盤子裡,“先吃飯,別操心這些了。”
“嗯。”席昭然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垂頭認真的吃着東西,兩個人也就沒有再說話。
吃完了飯,將碗筷收拾好,席昭然便跟喬白一起出門了。
在知道漢特是喬白的人的時候,席昭然其實還是有些吃驚的。
“不算是我的人。”喬白輕聲解釋道,“我只是沒有想到唐北有這樣的本事,他不過就是過來走一趟罷了。”
就給他送上了這麼大的一份禮物。
“你先坐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喬白在人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然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夫人……我還是叫你席吧。”漢特有些不自然的坐在了席昭然的對面,“沒想到,咱們會用這種身份見面。”
“我也沒想到。”席昭然唏噓不已,“你怎麼就變成喬白的下屬了?”
“一言難盡啊,唐北那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不過經過了這件事情,我倒是覺得喬白的智謀也不見得會比唐北低。”
“嗯?”席昭然疑惑,“爲什麼這麼說?”
“感覺一切好像是他計算好的一樣。”漢特蹙起了眉頭,將當時的情況清清楚楚的給席昭然說了一個遍。
“的確像是這樣,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席昭然疑惑。
漢特搖頭,“不過這樣一來,我是先生的人這件事兒怕是瞞不住了,如果再想調查寒佂,就只能用別的手段了。”
“這是他的事兒,我不操心。”席昭然窩進了沙發裡,“昨天抓的人要求見喬白嗎?”
“嗯,有一個,似乎身份很不簡單。”漢特點點頭,對於席昭然能猜出來一點都不覺得訝異,“骨頭也很硬,好像知道不少的秘密。”
席昭然沒有再多說什麼,雙眸微微眯起,像是睡着了一般。
漢特有些不安的坐在沙發上,目光遊離不定,想要仔細的看席昭然,但卻又沒有那個膽量,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慢慢的變得更加詭異的時候,房門便被人砰的一聲打開了。
“漢特!”
氣沖沖的闖進來的女人一身鮮豔的紅衣,細細的高跟踩在地上好像比她的聲音更能表現出她的憤怒。
“你怎麼過來了?”漢特有些慌亂的起身,他看了席昭然一眼,發現人坐直了身體,心中的慌亂更甚,“咱們出去說。”
“我不出去,我爲什麼要出去!”女人歇斯底里的喊着,憤怒的目光落在了席昭然臉上,“嗬,我說你怎麼不回去呢,原來在外面金屋藏嬌啊,漢特,你可真有本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漢特伸手去抓女人的手臂,“咱們出去,我……”
“漢特,你妻子?”席昭然歪了歪撓頭,輕聲問道。
漢特點點頭,心中也有些不耐煩了,“出去說。”
“我不出去,你們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兒,還不允許我說了!”女人甩開了他的手,“狐狸精!”她恨恨的瞪着席昭然,一句句惡毒的語言從嘴巴里蹦了出來。
漢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席昭然雙眸眯起,看起來毫不在意。
“你回來啦。”
她突然開口,不論是漢特還是女人都一愣。
“嗯,等着急了?”喬白緩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英俊的臉龐陰沉的像是要滴下水來一般,“又被瘋狗盯上了?”
“有什麼辦法。”席昭然聳了聳肩,起身挽住了喬白的手臂,“問出來了嗎?”
“該才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喬白點點頭,“回家還是去哪兒?”
“去醫院吧,寒叔叔應該還沒有出院,咱們應該去看看的。”席昭然低聲答道,“漢特,我跟喬白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昨晚辛苦了。”
“不辛苦,先生,夫人,慢走。”漢特肅聲說道,言語之中表明瞭自己的身份。
“遇到了棘手的事兒可以去找唐北,那傢伙的腦袋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不管是什麼樣的難題,在他那兒都不算是難題。”喬白在漢特面前停下了步子,“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先生這樣說倒是讓我無地自容了。”漢特擡手摸了摸鼻子,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有先生在,我還怕什麼呢?”
“這話是誰教你的?”喬白無奈的探了一口氣。
“良恩,那小子跟我脾氣挺對付的。”漢特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路上小心。”
“再見。”
喬白微微頷首,然後便跟席昭然一起離開了,那副親密的模樣,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漢,漢特。”
女人也知道自己犯錯了,她隱隱有些恐懼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化爲了冰冷,整顆心就止不住的往下沉。
“離婚吧。”漢特輕聲說道,如水的目光落在了女人的身上,不帶任何的感情。
“不,我,我不答應。”女人搖頭,“我絕對不會答應的,漢特,剛剛是我錯了,我不應該不問原因的就指責你,漢特,我,我知道錯了。”
女人有些慌亂的去抓漢特的手臂,“我,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以後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過問的,漢特,我不要離婚。”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漢特面無表情的將她推開,“我只是在通知你,咱們離婚吧,笛安,我給你時間接受這個事實,三天後,就去辦手續,好聚好散,我也不想爲難你。”
漢特邁步離開了房間,沒有任何的猶豫。
笛安站在原地,雙眸無神的撐大,離離婚?不,她纔不要離婚,永遠都不可能跟漢特離婚,都是因爲那個女人,席昭然,都是因爲她,只要她不在了,只要她不在了,那麼漢特肯定會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
笛安咬緊了牙齒,一個瘋狂的計劃在腦海中快速的成型,然後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