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有我在

80.有我在

葉飛把雙腳的拖鞋蹬掉,開始踩着椅子吃飯,來試探老婆的反映。但林思雨只是稍稍皺了皺眉,吃東西的動作停了兩秒,然後繼續。

她這樣的舉動,反倒讓葉飛覺得不安了起來:“親愛的,你今天咋了?”

林思雨掃了他一眼:“我挺好的,沒怎麼樣。”

“可你太安靜了,讓我覺得心裡發虛。”

“你這個……”因爲家教頗好的緣故,讓林思雨把後三個字吞了回去。

“賤骨頭是麼?我有什麼辦法,還不是你營造的這種白色恐怖氛圍太濃厚了。”

“又胡說八道!”林思雨咬了咬薄脣,思忖了一會,又道:“昨天是你送我回來的吧?”

“我是你老公,不是我還能是誰?流氓嗎?”葉飛暗笑,心說終於聊到正題上來了。

“你就是最大的流氓!”林思雨的小臉微微變紅,輕聲問道:“那昨天……我有沒有做過一些出格的事?”

“有的。”葉飛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把你抱到你臥室的牀上,然後想要離開,可你用力的摟着我,不放我走,還哭哭啼啼的跟我認錯,說什麼你雖然平時對我很冷漠,但心中還是特別在乎我的。另外你還讓我今天到樓上跟你同住,我拼命的拒絕,可你大哭大鬧不依不饒的,我怕你出事,只能暫時性的、戰略性的同意了。”葉飛一臉無奈地說。

林思雨眨了眨自己閃亮的眸子,摸了摸自己火熱的小臉,好一會沒說話。

“你用不着這麼糾結,我這個人既然答應了就一定算數。一會我就回房收拾東西去,全搬到你那裡。”

“你敢!”林思雨氣的夠嗆,把粥碗往桌上一頓,走出了廚房。

回到臥房當中,她對着鏡子照了照,看着小臉紅紅的自己,自暴自棄地把頭髮弄亂。她心裡非常自責,明知道沒什麼酒量,還逞強喝那麼多,雖說是把和劉景龍之間的矛盾化解掉了,但卻落給了葉飛口實,讓他笑話自己。

身後傳來吹口哨的聲音,她回頭一瞧,發現葉飛正靠在門框上,一副幸災樂禍的死德性。

林思雨白了他一眼,坐到牀上問道:“誰讓你進我房間裡來的?”

“親愛的,我上來是特地告訴你,我剛纔是說着玩的。昨天回來之後,我就把你交給了樑嬸,當時她嚇得不輕,不但給你熬薑湯醒酒,還埋怨我不好好照顧你。”

“然後呢,你怎麼說的?”

“還能說什麼,默默的背鍋唄,身爲你的老公,總不能說你自己發瘋似的灌自己吧。”

林思雨的心中產生了愧疚之情,同時她也有些感動,沉默了一會,她纔看向葉飛,說道:“你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公司。”

葉飛一臉爲難地說:“你一個大總裁,和我一個項目部小頭頭一起,這不太妥當吧。”

“我說妥當就妥當。”林思雨正色道。

葉飛帶着林思雨驅車離開了公寓,在來到一個叉路口位置的時候,林思雨忽然說道:“停一下。”

“怎麼了?”葉飛幾分訝異地問。

林思雨並沒解釋,只是讓他將車停到路邊位置,然後和他換了個位置,自己開車。

和葉飛相比,她車開的平穩的多。四十多分鐘之後,二人來到了一個環境清幽的度假村。

車子沿着平整的水泥路面前行,一直往幽靜深處延伸。

一片四合院式建築前,向雨晴正站在那裡。見車子過來了,她規規矩矩地往前走了一步:“林總,房間早已佈置完畢,您隨時可以進去休息。”

“帶他去休息吧。”林思雨指了指葉飛,然後下車,氣場十足地離開了。

葉飛跟着向雨晴,來到安排好的房間。這裡的四合院和老北京的不同,它要大許多,而且一看就是現代化的建築,奢華而整潔,又顯得比較低調。

透過窗子,葉飛看到的都是美麗的田園風光,有種真正步入大自然的感覺。

“休息吧。”向雨晴面無表情地說,她心中腹誹不已,不清楚林總爲什麼把這麼個不相干的人弄了過來。

“我特別精神,一點都不想休息。不過你要是願意陪我一起的話,我倒是可以勉爲其難……”

一聲重重的關門聲,直接將葉飛的話打斷。

常年跟着冰山女總裁混,向雨晴的行事作風被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許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躺在舒服的牀上,葉飛納悶起來,他覺得林思雨今天的舉動有些奇怪,應該不是單純的來度假村休閒那樣簡單。

躺了一會,他覺得無聊,直接走出了房間,在外邊轉悠了起來。

這地方距離鬧市比較遠,周圍植被茂盛,旁邊有一條寧靜的江水穿過,上邊還有漁船划動,頗有幾分水墨畫的意境。

只是讓葉飛不解的是,這樣一個優美的度假村,居然沒什麼遊客,甚至連汽車都看不到幾輛。那麼它是靠什麼維持的呢,總不能一直倒貼錢吧,這不是林思雨的風格啊。

走了一會,葉飛看到一個穿着破舊衣服的女孩,她大概十七八歲,梳着兩條長長的馬尾,正站在一條小船上,一邊唱歌一邊划槳。

看着不斷靠岸的女孩,葉飛衝她招了招手,說道:“小妹妹,跟你請教個事。”

女孩也看到了葉飛,作爲土生土長的漁民,像葉飛這樣西裝革履的男人,她並不常見。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臉上掛着幾分羞澀,划槳的雙手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婷婷,誰和你說話呢?”蒼老的聲音從船艙中傳出。隨後,一個身上披着蓑衣,叼着旱菸卷的老頭走了出來。

叫做婷婷的女孩把雙槳放下,躲在老頭身後,時不時探出半邊臉來,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葉飛。

老頭爽朗地笑了笑,支起雙槳讓小船靠岸。他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看着葉飛,樂呵呵地說:“女孩子家有些害羞,還請不要見怪。”

老頭的年紀很大,但腰板挺得很直,身體看着很結實,說起話來中氣十足。

“大爺得有七十歲了吧?”葉飛倒是也沒什麼事,願意和老頭好好聊聊。

老頭仰天大笑了幾聲,說道:“不止啊,我今年94嘍。”

葉飛吃驚不小,不想這老人家這麼大了還是如此健康,實在難得。

“請問這女孩是誰?”

老頭摸了摸婷婷黑黑的頭髮,說道:“你說婷婷啊,她是我的小外孫女,打小就跟我在江邊長大,性格特別內斂害羞。來,婷婷,跟哥哥打個招呼。”

婷婷拉着老頭的衣裳,就是不願出來。

“就你們爺孫倆一起生活麼?她的父親母親呢?”葉飛問。

老頭的眉頭皺了起來,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十年前發大水,把她的雙親都捲走了,只剩我們這一老一小相依爲命。”

葉飛心中一陣黯然,本來覺得漁民的生活應該悠閒自得,不想卻是這樣命運多舛,而且看他們的衣服,日子過的應該相當清苦。

“您老平時以什麼維持生計?”

“載客人在江上游玩,沒人的時候就打打漁,也就混個溫飽吧。”

“爲什麼不去城裡呢,那裡經濟好,機會也多一些?”

老人抽了口煙,說道:“我已經這麼大了,到城裡又能做什麼呢?年輕時候那股子不服輸的勁頭,早就沒有嘍。這條大江養活了我一輩子,死之後,我得把身體還給它,就算是報答它的養育之恩了。”

婷婷用力拉了拉老頭的胳膊,不想讓他繼續說了,低着頭默默地流出眼淚。

老頭的性格倒是豁達的很,笑着撫摸了一下外孫女的小臉,說道:“我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於生死早已看透,就是不放心這小外孫女,她太小了,以後怎麼養活自己呢。”

葉飛的心中翻起波瀾,說道:“華夏這麼大,讓她到城裡闖一闖,還是會有出路的。”

“城裡人花花腸子太多了,這丫頭心眼實,又沒有親戚朋友幫襯着,不被坑死纔怪哩。”

“您這話有點過了,城裡是有一些非常討厭的人渣,可也有好人啊,對麼?”

老頭反覆看了看葉飛,點了點頭,說道:“這話也在理,別人啥情況我不知道,但咋看你都像好人。”

好人?如果你知道我這雙手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就不會這麼認爲了。葉飛心中暗忖着。

老頭捋了捋長髯,說道:“我在江上載客二十幾年了,啥樣人都看過,練出了一副看人的火眼金睛。”

葉飛也點燃一支菸,含在口中:“那你看我是幹什麼的?”

“做生意的大老闆……不是不是,大酒店的經理……好像也不對……”

葉飛吞雲吐霧了一陣,笑着說:“既然您這麼看好我,那這樣吧,我幫你把婷婷帶到城裡去謀求發展。”

老頭的雙眼一亮:“你這後生不是說笑吧?”

“當然不是。”

“那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葉飛稍稍有些詫異:“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怕我是壞人?”

“那就看婷婷的命了。只要她能有個安身之處,我這個老傢伙就能安心閉眼了。”

婷婷嘟着小嘴,白了老頭一眼,有些委屈地說:“外公,我這輩子就守着你,什麼地方都不去。”

“別說傻話,外公這麼大年歲了,還能活幾年?再者說,這個咱們生活了幾輩子的地方就要沒了,到時候你連個住處都沒有。”老頭說完,唉聲嘆氣了起來。

“爲什麼會沒?”葉飛詫異地問。

老頭凝望着江水,說道:“這條江叫做西大江,裡邊的水產非常豐富,所以這裡的人一直靠水吃飯,不斷繁衍了下來。後來這裡成了一個鄉,名叫齊盤鄉。十年之前,一場罕見的洪災,將鄉里大部分的人都捲走了,齊盤鄉自此衰落了下來。

後來城裡發展的很快,鄉里人不願再守着這條江過活,去城裡賺錢了,到現在只剩下我們寥寥幾戶人家。要不了多久,這片地方就要被那邊度假村的主人佔去,我們這些打漁的也會因此失業。唉,一大把年紀了還得背井離鄉,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葉飛的心緊縮了一下,度假村不是素美優品的產業嗎,林思雨會選這麼偏僻的地方大興土木,之前從未聽人說過。

“既然要佔用你們的土地,開發商必然會給你們一筆不小的佔地費,有了這些錢,你們還愁無法維持生計嗎?”

“佔地費?我們齊盤鄉現在一共就九戶人家、一些破爛草房而已,鄉里的領導都說了,連一百塊都沒有,如果到時候不捲鋪蓋捲走人,就抓我們去蹲拘留。”

葉飛的表情猛然一變:“居然說這種話,分明就是人渣王八蛋,哪裡配當什麼領導!”

老頭一臉苦澀地說:“官字兩張嘴,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唄,我們只能任命。”

就在這時,葉飛的電話響了。

“你到什麼地方去了?林總正找你呢?”是向雨晴的聲音。

“讓她等一會。”葉飛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沉默了一會,看老頭旱菸抽得很帶勁,問道:“能讓我來兩口嗎?”

“這旱菸勁大的很,你不怕嗆到嗎?”

“不怕,勁大的才過癮。”

老頭笑着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一個布袋,用裡邊的白紙和菸葉手工捲了一根,交給了葉飛。

“來,那就好好嚐嚐。”用火柴幫他把菸捲點燃後,老頭接着道:“我剛剛說的話,你也別太在意。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一老一小就算再不濟,找一條活路還是可以的。今天我們相見算是緣分,以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嘍。”

面對這個淳樸的老頭,葉飛的心很受觸動,將自己兜裡的一盒好煙塞給了他,老頭雖然不好意思,但也笑納了。可當給他錢的時候,老頭卻把臉一沉,說葉飛在侮辱人。沒辦法,葉飛只好沒再堅持。

到了中午的時候,葉飛起身告辭,在這一老一少的目光注視當中離開了。

回到度假村的時候,向雨晴正在那個四合院的門口戳着,滿臉都是千年化不開的寒霜。

“你幹什麼去了?”

葉飛叼着旱菸吞雲吐霧着,說道:“我幹什麼去還得跟你彙報?還有沒有點人身自由了?”

“林總交代過,只准你在房間裡,不許到處溜達。”

葉飛一陣不爽,說道:“向小姐,再怎麼說我也是林思雨的老公,堂堂的一家之主,你給我點面子行不行?別總用一副臭臉對着我。”

“那不關我事,我只任一個人,那就是林總。”

葉飛也懶得再和她計較,跟着他來到一個江邊的餐館。林思雨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江上的風景,用潔白的小牙嘎嘣嘎嘣的嗑開心果。

葉飛挨着她坐了下來,看她那可愛的模樣,不禁笑了。

林思雨緊忙把開心果放下,用面巾紙擦了擦嘴角:“你壞笑什麼呢?”

“你吃堅果的模樣可愛死了,跟松樹似的。”

“我不是松鼠,你纔是!”林思雨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不多時,服務員將午餐紛紛端上了餐桌。返璞歸真的小野菜、鮮榨的蘋果汁、西大江的特產黃刺魚,每一樣讓人看了都食慾大振。

葉飛倒也沒客氣,直接抄起筷子,一道菜一道菜的大口朵頤了起來。

林思雨皺了皺柳眉,用筷子弄了一小塊魚肉,慢慢地咀嚼。

“真是餓死鬼託生的,總怕別人跟你搶吃的。”林思雨笑着調笑道。

這樣的玩笑也會從冰山老婆的嘴裡說出來,葉飛還是比較意外的,心裡劃過一股暖流,胡吃海塞的速度也下放慢了一些。

“親愛的,你帶我過來到底所爲何事?我就不信只爲了休閒?”葉飛問道。

林思雨吸了口蘋果汁,雙眼放空,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看她沒回答,葉飛也沒再問,知道她想說自然會說。

享受過豐盛的午餐,林思雨起身離開,葉飛跟在她身後,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度假村的深處,在一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紅磚小房前停穩。

林思雨用食指在門邊的一塊玻璃屏幕上按了一下,指紋識別系統啓動,隨後咔的一聲,門被打開。

葉飛倒抽了口涼氣,不想這麼簡陋的地方,居然還有如此先進的電子儀器。

踏進房門之後,葉飛發現這房子的內外風格大相徑庭。

房間的中央位置,有一個大型的屏幕,上邊是一道道的綠色波形圖,一些膚色各異的人,正圍坐在這裡手速飛快的敲打鍵盤。

從這個房間穿過,裡邊的套間內,許多工作人員一邊拿着電話,一邊按動手中的計算器,嘴裡冒出的話大部分都和數字相關。

最裡側的是個辦公室,裡邊並不是很寬敞,一道美麗的倩影戳在那裡,正用自己纖細的手指,在觸控屏上按動着。

聽到腳步聲,女人回頭一瞧,和葉飛四目相對之後,彼此都吃驚不小。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葉飛的頂頭上司,那個喜歡戴黑框眼鏡的美女邢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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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娜娜很是納悶,不清楚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爲什麼會出現在如此絕密的地方。

林思雨坐在了旁邊的皮椅上,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邢娜娜把目光從葉飛身上收回,正色道:“富華地產和楊富華本人持有大量股票的幾家上市企業,股價仍在下跌,根據我們的測算已經觸底了,我們就等您的命令了。”

“我們目前能拿出的資金,一共有多少?”

“兩百八十八億。”

林思雨雙眼眯起,虛空的望着遠方,沉吟了三四秒後,她小手一揮,說道:“收!”

“慢慢來還是……”

“要儘快,全部收入我們素美囊中!”林思雨的雙眼如刀子一般,說道。

“可這樣……風險會不會太大了一點。”邢娜娜幾分擔心地說。

“風險越大收益越大。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風險和收益從來都是相伴而生的。”林思雨淡淡地說。

邢娜娜點了點頭,衝旁邊的工作人員招了招手:“把林總的命令傳達下去,立刻展開收網行動!”

見命令下達完畢,林思雨的臉上浮現出疲態,用小手按起了太陽穴。

葉飛被一種緊張甚至是壓抑的氛圍所籠罩,好奇地問:“親愛的,能不能告訴我,你在搞什麼?”

林思雨深深地嘆了口氣,盯着他問道:“倘若我身無分文了,變成一隻落魄的喪家之犬,你還會留在我身邊那麼?”

葉飛的眉頭微微皺起,他還從未見過林思雨如此認真。

“你不會落魄的。”

“爲什麼?”

“因爲有我在。”葉飛嘴角上揚,幾分玩味地說。

見林思雨不再說什麼,葉飛動了動胳膊,說道:“親愛的,他們都忙成這樣,我是不是也得搭把手?”

“你站着看就好。”林思雨淡然地說。

富華地產總裁辦公室內,楊富華正躺在舒服的沙發上閉目養神,昨天他一整晚都沒有睡覺,到現在頭還是渾渾噩噩的,彷彿每一條神經纖維都被扯斷一樣疼。

在迷迷糊糊當中,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助理快步走來。看到總裁在睡覺,她停住了,不知道是否應該將他叫醒。

“怎麼了?”楊富華忽然睜開眼,問道。

“素美優品那邊有大動作。”

楊富華的劍眉微微皺起,站起身來往外走去,並招手示意助力跟上。

將一扇大型木門推開,20多名工作人員正在敲擊着鍵盤,打印機不斷吐出紙張,在他們之間來回傳遞着。看到大boss來了,他們紛紛起身,楊富華伸手往下壓了兩下,讓他們繼續忙手上的工作。

在一個五米見方的液晶屏幕前,他停住腳步,看着一些正在波動的數據曲線,表情忽然凝重非常。

“就在前不久,素美優品開始全面收購我們富華旗下企業的股票,僅僅十幾分鐘的時間,就灑出了至少60億的資金。一些基金和大量散戶看股價超出心理價位太多,正在瘋狂拋售我們的股票。其中相當一部分,開始轉買素美優品,她們的股票已經從今天早上的六塊多錢,漲到現在的十三塊多了。”助理表情一絲不苟地說着。

楊富華的嘴角跳動了幾下:“林思雨太沉不住氣了。”

“楊總,素美方面在接連出現負面消息的情況下,股價一直在下挫。很明顯,林思雨是想利用手中獲得的大量資金,重振股民對素美的信任,並將一部分危險轉嫁到我們頭上。”助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楊富華點了點頭,說道:“區區60幾億就想拯救素美這樣的龐然大物,還想讓我們富華方面做拉車的,林思雨的想法太天真了,女人始終是女人,難成大器,哼!”

雖然明知道總裁說的不是自己,但女助理還是浮現出一臉尷尬的神色,在這樣霸氣強橫的老闆跟前,俯首稱臣是她最好的選擇。

“楊總,你快瞧!”

只看到大屏幕上,一個數據圖的波峰,忽然一下子猛漲了二十八億。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楊富華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又是幾個波峰接連產生,素美那邊已經抖出了一百六十億。

楊富華嚇得冷汗直流,他用手擦了一下,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這女人瘋了嗎?她這是在賭命!”

此時,素美優品的股價呈火箭發射之勢,飛漲到了二十八塊六毛,整個大盤指數,甚至都被帶動了0.2個百分點。

楊富華焦躁不安了起來,一邊抽菸一邊來回踱步。女助理也是一臉焦急地望着他,只是p都不敢放一個。

“嗎的,再瘋狂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我楊富華沒理由怕了。現在把咱們持有的素美股票往外拋售,打擊場外資金對她們的信心!”

“拋售多少?”

“所有!”

女助理面色呆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楊富華邪笑着說:“林思雨不是想鯨吞我們富華地產嘛,讓她吞好了。之前,趁着她們股價低迷的時候,我利用隱蔽的方式,收購了很多她們的股票。一時間全放出去,她們必然會分出相當一部分資金來回購,以穩固市場的信心。

可這樣一來,她們就不可能將富華吞下,還暴露了自己的險惡目的,處在非常尷尬的局面。如果硬吞,只有被噎死這一條路可以走。”我們富華地產這個秦海市地產界的霸主,就那麼容易被撼動麼,真是可笑!“

夕陽灑在江水上,金燦燦的,非常好看。輕柔的江風吹動着蘆葦,帶來陣陣的蘆花香氣,美妙無比。

林思雨安安靜靜地站在橋上,一句話不說。

望着旁邊席地而坐的邢娜娜,葉飛不禁問道:“剛剛那幫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邢娜娜沒有隱瞞,直截了當地說:“是洛神計劃的成員。”

“什麼是洛神計劃?”葉飛又問。他忽然覺得,自己對林思雨的瞭解真是太少了。

邢娜娜並未直接回答:“這些人是我們從世界各地找到的金融和計算機方面的精英,而我則是洛神計劃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