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蘭不置一語,越過他向門外走去,到了車庫開車。
八點十幾分,她就到了約好的咖啡廳,挑了個角落的位置靜靜地坐着。
其實她這些天一直就有感覺到不對勁兒,嘉悅不是個對工作不負責的人,忽然請了大假玩消失,這是不可能出現的狀況。
後來她心有不安,前兩天去了青化山拜祭顧懷南和林幼琦,看到那裡有兩束花,還有人燒過的紙錢,她就更加地不安了。
今天,嘉悅對她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很奇怪,所以她有了心理準備。
這十幾分鍾,等待宣判的時間,對她來說難熬地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八點半整,徐嘉悅推開了咖啡廳的玻璃門走進來,她擡頭看去,那每一步的走近,都像是踩在她心尖上一樣。
“給你點了你最喜歡的藍山。”靳如蘭看着徐嘉悅坐下,將杯子往她那推了推。
徐嘉悅看着靳如蘭,也不過半個月沒見,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陌生。
她垂眸看了眼那杯藍山,將它推到了一邊,然後直視着靳如蘭,說道:“我不是和你喝咖啡的,我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靳如蘭的心咯噔了一下,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是看着嘉悅對自己的態度變得那麼生疏,臉色不由變白。
“你問吧。”她斂眸,低頭攪拌着咖啡。
“你認識顧懷南和林幼琦對嗎?”徐嘉悅沒有任何緩衝,開門見山地問道。
“嗯。”靳如蘭知道遲早要面臨着這一天,腦海中已經演練過無數遍了,她沒有掙扎地就承認了,能從徐嘉悅的嘴巴里聽到這兩個名字,一切就已經完了。
“他們纔是我的父母?”徐嘉悅繼續問。
靳如蘭握着勺子的手僵硬了一些,沉默兩秒,點了點頭:“是。”
徐嘉悅的脣變得發白,死死看着靳如蘭,聲音艱難地再問:“實驗室爆炸是因爲你的失誤?”
“對。”靳如蘭很乾脆地就承認,說道:“是我放錯了化學藥劑。”
徐嘉悅沒想到她這麼簡單就全都認了,她想替她找個藉口都不成了。
“爲什麼要收養我?你有沒有想過我長大之後知道了會有多痛苦!我****夜夜在你身邊,叫着你媽媽,你就沒有覺得虧心嗎!”徐嘉悅的眼淚瞬間從眼眶滾落。
靳如蘭抽了紙巾遞過去。
徐嘉悅揮開了她的手,又不小心打到咖啡,熱燙的咖啡潑了靳如蘭一褲腿。
她下意識地不由想去關心靳如蘭,理智將她拉了回來,咬脣看着,一動不動。
靳如蘭被疼得臉都皺起了,但是忍着沒有出聲。
“我本來叫什麼?”徐嘉悅忍住眼淚,看着靳如蘭問道。
“你就叫嘉悅,顧嘉悅。”靳如蘭被燙疼地額頭冒了冷汗。
嘉悅扯了扯嘴角,掏出了錢,放到了桌上,已經沒有任何話想對靳如蘭說了。
靳如蘭看着她走,連忙也跟着起身,擔心她會出事,喊住她:“嘉悅。”
“不要再叫我了,你不配叫這個名字!”嘉悅轉過頭,紅着眼眶,冷漠異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