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表象下 中美務實尋求合作曙光

砲火四射之餘,大陸仍留下回旋餘地,美方也選擇在伊核與朝核等議題上期待合作。圖爲北韓最高領導人金正恩(中)日前視察KN-08遠端洲際飛彈及核彈頭。(摘自朝鮮中央通訊社)

昨日登場的中美天津會談可謂煙硝瀰漫,中美雙方不只開天窗、說亮話,北京更是狠話放盡,直斥美國「壞事做絕」,儼然是兩國僵局的始作俑者。然而炮火四射之餘,大陸仍留下回旋餘地,拋答卷選擇「觀其行」,美方也選擇在伊核與朝核等議題上期待合作。一場沒有寒暄的中美會談,雙方都在衝突中尋求務實合作的一絲曙光。

美國副國務卿雪蔓此次訪中堪稱火藥味十足,事前中美雙方先是因爲會談代表喬不攏,一度面臨破局,大陸外交部長王毅同意會見後,也不忘下馬威直斥美國別自詡高人一等。而大陸外交部副部長謝鋒與雪蔓會談時,又毫不掩飾批評美方把北京當成「假想敵」,大搞脅迫外交,更要白宮別插手涉臺、涉港問題。

整場天津會談,中美沒有所謂外交式的禮節寒暄,有的只是開門見山,公開赤裸地直面彼此矛盾。其實這樣的場景,對中美並不陌生。打從今年3月楊潔篪、王毅與布林肯、蘇利文在阿拉斯加安克拉治會晤後,「開天窗、說亮話」幾已成中美對談「標配」,除非是「習拜會」,否則大概什麼人、什麼議題都是「同等待遇」。

拜登政府的態度當然是跟其對中戰略的轉變有關,至於北京則顯然是接連幾次吃了悶虧後,對美方已不抱過多幻想,特別是在「平視外交」精神下,謝鋒當面向雪蔓數落美方的諸多不是,也就毫不意外。

中美衝突戲碼固然吸睛,但魔鬼卻是藏在細節中。謝鋒在會後吹風會上透露,向美方提出「糾錯」與「關切」2份清單,雖然表面上仍像是在威逼美國,但換個角度來看,也可視爲是北京正在向美方拋答卷,選擇「觀其行」,仍留下回旋餘地。

另一個細節是,北京要求的糾錯/關切清單中,從撤銷對大陸官員制裁、取消對中國留學生簽證限制乃至改善反華情緒滋長等,幾乎清一色都只涉及行政命令的取消,完全不涉及美國國會範疇或修法;換言之,這只是存乎拜登的「一念之間」,中國若要求撤回全部對華關稅,這可能才真是「硬碰硬」,更何況謝鋒仍認定這場會談有助爭取下一階段中美關係健康發展。

此外,即使認爲中國可能另有盤算,但美方仍不放棄在氣候問題、伊核及朝核問題與北京合作,顯然也是認定美中關係不到「最後關頭」,在部分議題上仍有可爲。一定程度來說,中美在衝突的黑夜表象下,或多或少都未放棄等待黎明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