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沙漫天到綠意蔥蘢

今年6月17日是第27個世界防治荒漠化與乾旱日。

荒漠化被稱爲“地球的癌症”,是全球生態領域的熱點和難點問題。

“荒漠化防治是關係人類永續發展偉大事業。” 2019年,習近平主席在致第七屆庫布其國際沙漠論壇的賀信中,這樣定位荒漠化防治工作。

黨的十八大以來,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指引下,我國在荒漠化治理的道路上勇於探索,創造了讓世界刮目相看的“綠色奇蹟”。

背塘,位於內蒙古鄂爾多斯市烏審旗無定河薩拉烏蘇村,處在毛烏素沙地的南緣。走進這裡,隨處可見隨風擺動的旱柳、蔥綠敦狀的沙柳、四季常青的樟子鬆……一片綠意盎然,林草蔥鬱。

毛烏素是我國四大沙地之一。過去,這裡植被覆蓋率低,水土流失和風沙侵蝕嚴重,曾是荒無人煙、風沙肆虐的不毛之地。

1985年,19歲的殷玉珍從陝西省靖邊縣嫁到這裡,新房就是丈夫白萬祥搭建的泥草土窨子,放眼四野沙海茫然無邊。要強的殷玉珍咽不下這口氣,下定決心要改變這種惡劣的生活環境,“寧願種樹累死,也不能讓沙子欺負死”。

30多年來,她持之以恆造林治沙,將毛烏素沙地中的7萬畝荒沙地改造成爲一片綠海,爲當地老百姓撐起了“綠色家園”。

▲ 2021年3月23日,殷玉珍(右)和兒子白國才一起查看松樹的生長狀況。

2020年全國兩會期間,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內蒙古代表團審議時,點贊毛烏素沙地治理成效:“內蒙古幹部羣衆60多年來堅持不懈治理毛烏素沙地,現在治理率達到70%,生態呈現整體改善態勢,是很了不起的成績!”

如今,毛烏素沙地已經實現了由“沙進人退”向“人進沙退”的歷史性轉變。樹木一株株增加,綠色一片片延伸。

“因地制宜,科學規劃”是習近平總書記對國土綠化提出的要求。

甘肅省武威市民勤縣城西南20多公里處,是巴丹吉林沙漠南緣。那裡曾經是風沙肆虐的地方,如今已變成一片鬱鬱蔥蔥的綠洲成片沙棗、梭梭等固沙植物交織在一起,頑強地抵抗着百米外的沙丘

“有了這些防沙植被,眼前的沙丘就很難前進一步。”69歲的民勤縣薛百鎮茂林村村民馬元成說,“自從治沙隊員們來到這裡,一切都變了樣。”

▲2016年11月21日,在巴丹吉林沙漠東南緣的民勤沙生植物園,甘肅省民勤治沙綜合試驗站工作人員在仿真固沙灌木固沙試驗區測量固沙數據。

馬元成口中的治沙隊員,正是甘肅省治沙研究所的治沙專家們。1959年,爲響應全國治沙會議“向沙漠進軍”的號召,中國科學院治沙隊成立甘肅省民勤治沙綜合試驗站,開展防治河西風沙危害的科學研究。

60多年來,治沙綜合試驗站對民勤荒漠綠洲區的水、土、氣、生物等進行了長期不間斷定位觀測,探明瞭地下水動態變化與防風固沙林的關係,研究了沙旱生植物對氣候變化的響應,驗證了防風固沙林對沙塵的強大消減能力,測定了多種沙旱生植物的蒸騰耗水量等。

“以前河西地區防風主要依靠楊樹,但楊樹根系過於發達,導致土壤養分和周邊植物光照很受影響。”民勤沙生植物園副主任唐衛東說,“所以近幾年大面積開展‘楊改鬆’項目,用更耐旱、蟲害少、不落葉的松樹代替楊樹,防風固沙效果大幅提升。”

生態本身就是經濟,保護生態就是發展生產力。

在內蒙古東部的科爾沁沙地,38歲的蒙古族婦女春梅一家三年前脫貧了。

“沙地綠了,草場好了,收入也多了,日子眼看着越過越好。”看着房前屋後漸漸成林的樟子鬆、五角楓、楊樹,春梅爽朗地笑起來。

10多年前她剛結婚的時候,早上一睜眼看到的、出門踩着的,都是沙。別說動物,草都很少見。

“後來我們把自家130多畝沙地種上了樹。”春梅說,“從2016年起,每年春天政府組織治沙造林時,我和丈夫就一起去幹活,我種樹、澆水每天掙100元,他開拖拉機每天掙400元。”

▲2020年9月14日,內蒙古通遼,科爾沁沙地腹地居民春梅在照看自家的農作物。

如今,坐在新裝修的房子裡,她掰着手指頭算賬,眼裡亮晶晶的。“我丈夫現在當上護林員,每年工資近3萬元。去年,家裡栽樹獲得禁牧和公益林補貼1萬多元,還賣了4頭牛,收入6萬多元……”

經過多年實踐,我國荒漠化防治已經走出了一條生態改善與經濟發展相結合的現代化路徑。

茫茫沙海,片片綠洲,曾經令人生畏的沙漠,正逐步轉化成“美麗中國”的新景觀

成果令人欣喜,治沙不能止步。

在以習近平同志爲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我們統籌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統治理,科學推進荒漠化、石漠化、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開展大規模國土綠化行動,着力提升生態系統質量和穩定性,全力構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