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媽很快臉色十分難看的拉着邵家人走了,我清楚的看到邵珊珊回過頭來對着我那得意的一笑。我有些苦逼的想,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一次這六個字還得用到我自己身上了!
雖然這次邵珊珊真心是沒有用任何心機,她只是兩句話,一段視頻就輕輕鬆鬆把我給秒殺了,看着言予墨苦笑的臉,我弱弱的想,以後的日子大概也不好過了。
看出我們之間的低氣壓,言爸很是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找的這個女朋友不錯!像是我們言家人,說話有理有據又不客氣,既豪邁又爽朗的很啊!”
我狼狽的躊躇了下嘴角,心道這話怎麼聽也不像是在誇一個女孩子吧…卻還是應付着言爸,好在萬幸的是以後我們不跟言媽一起住,否則這婆媳大戰估計也是少不了的了。
包廂裡既然已經少了一桌,氣氛便緩和了很多,言予墨除了對祁慧的示好有些刻意的視而不見和過於禮貌的拒絕之外,我們倒真像是一家人在外出用餐的樣子。
兩眼不停的在言爸和言予墨還有祁慧之間轉來轉去,我看着這三個人的樣子,總覺得內涵很深的樣子啊。腦子不停的這樣yy又那樣yy着…一腦袋的旖旎亂想。
“既然人都走了,那就具體說說情況吧。你們瞭解到的關於那些孩子的情況。”言爸看了門外一眼,忽然拿出一個小型的錄音筆來,語氣嚴肅的道。
瞬間打斷了我那不着四六的幻想,立馬迴歸到現實中。
“這應該是一夥高智商罪犯,他們懂得反向思考。一開始扮作一個不像劫匪的劫匪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然後像是意外其實故意讓我們看到他們的情況,拉低我們的警戒心,最後,會在我們的努力下不停的和各個福利院或者社會保障系統去交涉,接收一些他們不要的孩子。
以自己是一傢俬企孤兒院的名義,將那些不超過五歲的孩子都帶在身邊,超過七歲的孩子便拉出簽署器官買賣的協議,手段很殘忍,同時也很利落。簽署協議拿了器官之後,就讓那些孩子去乞討,再大一點的時候便讓他們去自生自滅了。
沒有本錢,不需要承擔任何的風險,他們就這樣輕鬆的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完成了這樣的作業方式,讓人防不勝防。”
言予墨皺着眉頭一臉的凝重,對着言爸的詢問顯得很是在行。喵的,要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真的只是個建築師,我還以爲他不是律師就是刑警了呢!
言爸一邊點頭一邊和身邊的祁慧交流些什麼,我這才注意到,祁慧的身份想來應該也不只是是言予墨的後媽這麼簡單,暗地裡和他交流了一個眼神,他輕微的搖頭,我這才閉上嘴沒有問。
不得不說,我的女王氣場在言予墨面前簡直就是個渣啊有木有!短短的兩三天之類他就收集了這麼多的情報,而我卻連基礎的情況都沒有弄清楚,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雖然言爸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是說讓我跟着一起來說明情況的,可是從他們父子兩開始對話到對話結束,我愣是一句話都沒有接上,除了搖頭,還是搖頭,一問三不知的節奏。到最後,言爸也放棄再問我了。
問完自己想知道的情報之後,言爸很慷慨的大手一揮就讓我們回去,我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鐘,才發現都已經快要23點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神遊太虛,連他們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
客客氣氣的和言爸他們道別,我這才大呼一口氣幾乎要攤在言予墨身上似的,略有些怨懟的道:“你怎麼一開始不告訴我你家裡的情況啊,害我今天活生生一個措手不及,像個傻瓜一樣被玩的團團轉。”
其實我並不那麼生氣,可能大家對喜歡的人都本能的有一種寬容心吧,只是覺得有些無語而已,這樣亂的一團麻他居然沒有提前跟我說,感覺不像是他忘記了或者怎麼樣。
“額……那個,就是…”難得見言予墨也有這樣支支吾吾的時候,我立馬昂頭看他。
在我的眼神攻勢下,他終於肯開口說實話:“好吧我還是直說了!雖然你家也是單親家庭,但是隻有你跟你媽媽,算是比較單純的。可是我家不一樣,我家情況太混亂了,我怕……”
他的那句我怕後面什麼都沒說,可是我卻忽然理解了。他低着頭,修長的脖頸在路燈下隱隱閃着暖黃色的光芒,看不到他的臉,可是光是看他低着頭的模樣我就知道,他在擔心,也在憂慮。
就像我之前曾擔憂過怕他不能接受我又跟林一凡牽扯不清一樣,可是他的坦然和淡定都讓我知道,他在乎的從來不是這個。
我輕笑出聲,推了他的肩膀一把,“你瞎想什麼呢?我又沒怪你,只是沒做好準備啊!心裡沒底,老怕會得罪你媽或者你爸。也難怪你爸說討好他沒用,現在看來,果然沒用啊!”
言家的事情雖然多少讓我有些意外,但是更意外的還是邵家人的出現,看樣子言媽對邵珊珊不止是一般的偏愛,這一頓飯,我沒見言媽對邵珊珊她哥有什麼特別善意的表現,卻對邵珊珊好的跟親生的似的。
如果說這是言媽的故意爲之,那我不得不說她成功了,我確實心裡很不爽。
“你們家這種情況,感覺不太和諧的樣子,什麼時候發生的?”想起言予墨之前的種種行爲,都覺得很沒道理,他應該不會刻意隱瞞我這麼久的。
言予墨看着我無奈的搖搖頭:“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這件事我也是前不久纔剛剛知道的。就在我第二次回來之前。”
我愕然,可是看言媽言爸的樣子,不像是剛剛纔分開的人啊。
“沒錯,他們從我高三的時候就離婚了,只是一直怕我發現,隱瞞我到上次我回家的時候,意外發現不屬於我媽的長髮,才問出來的。也怪我,這麼多年了居然從來沒發現過。”
言予墨看着我疑惑的表情輕點頭,看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也不好過,和剛剛在包廂時表現出來的淡定從容完全不一樣,語氣中滿是自責的味道。
“其實也很好理解。大學四年你都在另一個城市,工作之後又是建築師,肯定不能和父母住在一起了。所以,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只能說你爸媽的處理方式不對。瞞着你這麼久,只會讓你更難過而已。”
其實言予墨的這種心情我多少能理解一點,因爲我媽小時候也騙過我,說我爸爸只是出了遠門,他會回來的,於是我就一直等一直盼,直到九歲的時候,才知道我爸爸原來很早就去世了。
那段時間裡,我也很不能理解並且不能原諒我媽,我覺得她在欺騙我,並且是故意且惡意的,讓我也間接欺騙了很多人。我告訴我的朋友,我爸爸是出了遠門,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受,她們在知道我早就沒有了爸爸之後的眼神。
所以我能諒解。也許是我的話給了他一些觸動,也許是真的隱忍了很久,他不由分說一把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脖子裡,悶悶的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分開。”
我回想了一下今天包廂裡的那一幕幕,老實說我也沒有想明白,那樣一對鬥氣冤家似的夫妻,到底是爲什麼會分開。
可是沒有想過又如何?大多數的時候,我們的父母總是用衣服我是爲你好的神情,不顧我們的心情而做着一些自以爲爲我們好的事情。
所以他們也就不會知道,這些事情所帶來的後果,對我們來說究竟是好的,還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