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唐邑三人終於聽到海了浪拍打岸邊的聲響,繼而是一道海風吹拂過臉,清晰地感受到熱氣與海水兩者的融合。
隨着三人不斷靠近不浮沸海,逐漸聽清楚的海浪聲中,還夾雜着不少驚恐的尖叫聲。
過了片刻,三人越過了遮擋視線的樹木,徹底看清了不浮沸海的景況。
海面上,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熱鬧,只有零丁幾人正在用冰系炫紋,把煮沸的海水凝結成冰,從海面的遠處慌慌張張地快速返回。
隨着時間的消磨,幾人的魂力是越來越少,冰層是越來越薄弱。
海水正在快速溶解制造的冰路,幾人的落腳點被一點一點地吞噬,又來不及做出可以走更長遠的路。
又是轉眼即逝的幾個呼吸時間,幾人的身體開始慢慢地沉落在水中,然後努力地拍打着水面,呼喊着求救。
岸邊,集聚着數千名的冥城修者,都在唉聲嘆氣地搖頭觀望,沒有出手援助的意思。
“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也沒能爲力。”
“不浮沸海把溶解冰的速度太快了,我們去了,也只有這個下場。”
“難道,這就是這次青鸞殿之旅的終點嗎?”
......
在衆人不甘的惋惜聲中,海面上的幾人,最終沉入海中,成爲了青鸞殿中的又一批亡者。
忽然,有人驚呼道:“快看,韓楚楚來了。”
所有人立即轉身望向韓楚楚,隨後,看到了韓楚楚正在跟隨着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後走入衆人的視野中。
年輕男子完全符合了唐邑年老時的相貌,衆人旋即確定,這絕對是唐邑。
唐邑絕對吞食了炁!
這一刻,他們很恨,很不甘心,同時,他們又帶着一股興奮的期待。
因爲,唐邑來了
“唐老闆,你們終於來了,我們等你可苦了。”
“是啊,唐老闆,你快想想辦法,也就只有你有辦法了。”
“當然了,唐老闆的炫紋當今在大邢國,是第一的存在,肯定能渡海的。”
.......
剎那間,不少人大聲地吐出阿諛奉承的噁心話,刻意地彰顯出自己的熱忱。
似乎,許多人都忘記了,他們在唐邑進入青鸞殿的一刻,就選擇了恩將仇報的舉動,聯合冥城三大家族,一同獵殺唐邑。
“唐邑,這些人,比你還無恥。”韓楚楚語氣冰冷,要不是唐邑一早提醒她要忍讓,暫且不要生事端,她會毫不猶豫地拿起鼓槌,大開殺戒。
唐邑“......”
唐邑尷尬地咳了兩聲,嚴肅地迴應道:“我們的目標並不是他們,反正,現在的景況,他們還要倚靠我們,他們是不再有以多勝少的機會,而我們的目標只是那座高地。”
唐邑凝重地望着五里遠的海面上,那裡徒然產生的一座高地。
十六年前,唐邑清楚記得,海面一望無際,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十六年後卻是截然不同。
這樣的結果,不可能是地殼產生了變動形成的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座高地是利用某個厲害的法陣演變而成。
海上建高地,這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法陣,唐邑不敢大意。
或許,這個法陣有可能出自於黑袍祭司的手筆,畢竟,到現在爲止,唐邑都還不清楚黑袍祭司的實力究竟到達何種境界。
不過,由於這座高地被衆人誤會成是最後一個關卡——青鸞殿的所在地,唐邑是不會愚蠢到將事實的真相告知所有人。
衆人的力量,最終都會被自己所利用,用來對付往生教。
“我明白了。”韓楚楚點了點頭,示意着一切以唐邑爲主。
唐邑滿意地點了點頭,當作是回覆。
三人繼續慢慢靠近海邊。
忽然,一道清脆的叫聲響叫了起來,“師父,師父。”
邢兆君正在快步小跑過來。
終於,進入青鸞殿後,從沒有現身的皇室部隊,在邢兆君的現身後,順利映入了唐邑的眼前。
部隊大多數以精銳的數百名金甲兵爲主,其餘身穿華麗服飾的官員,大多數都擺出了一個高傲的姿態,目中無人。
他們每人的後背都揹着一支粗大毛筆,顯然,他們是被大邢國挑選出的一批精銳炫紋師,用以攻克青鸞殿。
其中,邢商秋以作爲領軍人物帶隊,首次紓尊降貴,以身犯險,親自進入青鸞殿。
連日來飽經青鸞殿的折磨,他已經完全脫變,有了一股堅韌,至少,不再是坐在豪華坐轎中,看似是個孱弱的殿下。
在他的麾下,陳先知牽引着鬼猴子,正在表現出一副殺意騰騰。
兩者還在爲了當初被唐邑羞辱而耿耿於懷。
任震依舊是一副大大咧咧的神采。
就是少了徵西大將軍,楊焰。
很快,邢兆君跑來了唐邑身前,興奮得像個小孩童,習慣性地挽起了唐邑的手臂,“師父,你又變年輕了,是不是又得到了.....”
邢兆君後知後覺,連忙用一隻手捂住了嘴巴,生怕別人知道唐邑得到炁這個事實。
殊不知,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事實,不願意捅破而已。
唐邑也不在意邢兆君的話,他更驚訝於看到了邢兆君,“郡主,你怎麼也進入了青鸞殿?”
作爲大邢國的未來君主,不應該被派以這種危險的任務,當初邢兆君學習炫紋,也無非是爲了作弄自己,終然邢兆君擁有強大的炫紋天賦,也不應該被派入青鸞殿。
唐邑感到事有蹊蹺。
邢兆君驕傲地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得意道:“那是當然的,要是我不來,老四估計也走不到這裡。”
唐邑一臉鬱悶,“現在不是讓你得意的時候,難道你不知道青鸞殿好危險的嗎?”
邢兆君無奈地點了點頭,解釋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老四說怕那些炫紋師難擔大任,就讓我也加入了進來。”
“邢商秋!”
剎那間,唐邑帶着質疑的目光不禁打量起邢商秋。
邢商秋果敢地四目相對,還不屑地冷冷一笑。
唐邑冷漠地收回了目光,繼續詢問道:“那麼,楊焰老將軍爲何這次沒有來?”
沒有楊焰在,唐邑自然不相信楊焰已經葬身青鸞殿。
楊焰不在,也只有從始至終沒有進入青鸞殿。
而在當初前來冥城的皇室部隊之中,唐邑看出了楊焰對大邢國是忠心不二,假若有楊焰在,邢兆君的安全也可以得到了保障。
邢兆君惋惜道:“大食國忽然來襲,楊將軍被徵召回朝,抗擊大食國。”
唐邑的臉色再陰沉了許多。
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了,聯想到邢兆君在牛頭山被追殺的情景,唐邑在腦海中旋即浮起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論,有人想借青鸞殿之行,致邢兆君於死地。
再一次環視着皇室部隊的衆人,唐邑不得不謹慎起來,可能到時候,整個皇室部隊都將會是敵人。
“郡主,從現在開始,你千萬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裡。”唐邑凝重地提醒道。
“沒問題。”邢兆君不笨,爽快地回覆。
緊接着,邢兆君留意到韓楚楚,繼而仔細地看了看韓楚楚,震驚道:“楚楚姐姐,你現在是什麼修爲了,我都已經天境第八重天了,爲什麼我還看不清你的修爲?”
韓楚楚平淡地回覆道:“我是天境十二重天。”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旋即產生了畏懼。
本來還有着不少想要卸磨殺驢的家族,想要等到唐邑想出了進入高地的辦法之後,再慫恿各大家族聯手,一同滅掉唐俯。
現在,誰都想着不招惹韓楚楚起殺意,就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因爲,在青鸞殿,他們不斷地搜刮丹草,用以提升修爲,結果到頭來,還是趕不上韓楚楚的進度。
韓楚楚,仍然是所有人之中最強大的存在。
“不錯。”此時,邢兆君一副老氣橫秋地點了點頭,表達自己的滿意。
似乎,她是忘記了她的年齡比韓楚楚要少上兩三歲,她的修爲要比韓楚楚少上幾重天。
“謝謝。”韓楚楚居然順應地答謝道。
唐邑“......”
這是什麼鬼!
緊接着,邢兆君接着又仔細看了看唐邑,出現了一臉嫌棄,“師父,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現在才地境第五重天巔峰,你叫我以後怎麼帶你出去炫耀?這是個看表面的世界,到時候,我都不好意思叫你做師父了。”
“唉!”邢兆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嘆息。
唐邑“......”
唐邑居然無力反駁,然後,唐邑真的非常後悔收了邢兆君這個徒弟。
其他人,對唐邑的修爲不以爲然,莫不關心。
他們自認爲有實力可以碾壓唐邑。
忽然,邢兆君又看到了韓楚楚肩膀上匍匐的可愛小雞,立即放開了纏繞着唐邑的雙手,緩緩地伸向了小雞,眼神光亮起來,道:“楚楚姐,這隻小雞好可愛啊,我可不可以摸摸它。”
“當然可以。”韓楚楚微笑了點了點頭。
邢兆君歡喜地用手觸碰到小吉的羽毛。
“啊,好熱,痛死我了。”隨着手上傳來一種灼熱的火燒感,邢兆君連忙縮回了手,不停地揮去手中的熱量,痛苦道,“楚楚姐,你那只是什麼小雞,我怎麼感覺被烈火燒一般的。”
韓楚楚與唐邑面面相覷,隨後,兩人都明白因由。
小吉怎麼說也是上古神兵,本身有着極強的威力。
而小吉是暫且只信任他們二人,方纔可以使他們二人觸碰而免受火燒的痛苦,不被小吉相信的人,都會被視作敵人,這些從小吉身上發出的高熱,用作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
韓楚楚苦笑道:“郡主,不好意思了,小吉不是一隻普通的小雞,它怕你傷害它,所以......”
“原來如此。”邢兆君沒有動怒,反而是一臉羨慕地看着韓楚楚,“楚楚姐,你好厲害啊,這樣的妖獸都讓你給收服了。”
韓楚楚敷衍地笑了笑。
......
“先知,看到了那隻妖獸沒有,你問問鬼猴子是什麼妖獸?”邢商秋僅僅捉住了邢兆君一個簡單的舉動,便露出了一個貪婪的眼神。
這隻小雞,他是看出了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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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知問完了鬼猴子,迴應道:“稟告四皇子,鬼猴子說,它都不知道這隻妖獸的出處,不過,它說,它很害怕這隻妖獸。”
邢商秋更是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好,韓楚楚,唐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