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雨欣時感頭重身重,視力也不如從前。他對蘇冰感慨道:“真是老了,看什麼東西都灰濛濛地。這房間的光怎麼像地宮裡的光?”
“你直接說我是女鬼不就得了?”梳妝檯前的蘇冰頭也沒有回,仍在一下一下梳着她那烏黑的長髮。雨欣真不明白,爲什麼女人沒事時喜歡梳頭?保健麼?
“親愛的,你不老。這幾日我還覺得你年輕了許多呢!”蘇冰順勢坐到他的大腿上。
雨欣想彎身把她弄到牀上,可是剛剛立起,頭卻天旋地轉,他踉踉蹌蹌坐回到椅子上,很久,旋轉感才消失。
蘇冰見他如此,也擔起心,“親愛的,你咋了?”說罷又欲近前來。
雨欣一手拖着頭,一隻手阻止,“千萬別再過來。我受不住你那香水的味道。”
“香水怎麼了?這可是日本最新科技,我專門託朋友從日本捎回來的。我做這些都是因爲愛你。”蘇冰一臉的委屈。
雨欣不想再理她,和衣躺在牀上。
自打獄中出來,蘇冰愈發地懶惰不上進。新業務她根本沒心思再去開拓,老業務索性一股腦推給雨欣幫她打理。
她自己呢,整天介買新衣、做美容。雨欣對她的改變不屑又無奈。他時常批評她,“你是企業家,不用成天把自己打扮得跟明星似的。”
“我還不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生意嘛,我是越來越厭煩,有你幫我打理我樂亨清閒。”
雨欣
對她的論調啼笑皆非。他知道女人善變,但他實在接受不了蘇冰這徹頭徹尾地轉變。她有錢,美容也好、買新衣也罷,雨欣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打扮光鮮亮麗後對他無休止地糾纏。
終於有一天夜裡他逃了,雖然知道他這逃也只能逃過一夜,但他還是義無返顧地逃到了阿榮與阿貞那裡。他繪聲繪色地向兩個哥兒們傾訴着他的無奈與苦惱,他想他們會理解他,安慰他,他這個時候最需要理解。
“你大半夜跑我們這兒來,就是想炫耀你的豔遇是吧?你沒病吧?”訴苦只不過訴了一半兒,阿貞便沒好氣地將他打斷。
阿榮聽得倒是津津有味兒,“阿貞,你別打斷雨欣,一會兒他該說到亮點了。”
看着他們那副漠不關心的嘴臉,雨欣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瞪着血紅的雙眼大吼道:“有你們這麼做朋友的麼?”
阿貞、阿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嚇得一哆嗦!“你坐下,別發火兒!”阿榮首先勸他。
阿貞也說道:“你今兒是怎麼了?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阿榮‘啪’地打了阿貞的腦袋“你能不能少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我看雨欣是真的情緒不好,才找我們訴訴的,他把我們當最親的哥兒們纔會來找我們,我們當聽衆,你不許再說費話。”
“雨欣,那你繼續說吧,我保證這回當聽衆不插嘴。”阿貞終於坐了下來,他再傻也發現雨欣今天確實不是來炫耀,他是真的有苦惱。
還是阿榮機靈,他突然明白了雨欣想表達的意思,“知道你的無奈。不過我想問一下,你心中屬意的是哪個?”
雨欣聞聽像是遇到知音般,起身到阿榮前激動地說道:“哥兒們,謝謝你。我這趟訴苦總算沒白訴哇。”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屬意的是哪兒?”阿榮繼續追問。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雨欣看看手機屏幕,顯示一個陌生的話碼兒。他接通後臉色突變。
電話那頭只有“嗚,嗚,嗚”的哭聲,那哭聲哭得雨欣肝腸欲裂!“巧巧,別哭,出什麼事了?快點跟我說呀!”
“哥,我不是來內蒙相親嗎,沒曾想被人販子給騙了。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現在在張家口火車站。哥,我連買車票的錢都沒有了。哥,我好餓。”
眼淚嘩地順着雨欣的眼角流了下來,由於心口被激盪得疼痛難忍,他舉着電話蹲在了地上。
好一陣兒他才緩緩地問:“巧巧,能熬過今夜嗎?明天銀行一上班我就給你打錢過去。拿到錢後你迅速回來,我在這等你。”
“嗯,只要買了票我就回廣東。不過從張家口轉車到廣東,估計要好幾天呢。”巧巧平靜後說道。
“不怕,只要你安好,晚回來幾天也沒事兒。”雨欣安慰她。
“哥,不多說了,我的銀行卡號還是原來那個。我是借人家好心人的電話打給你的。”巧巧說完匆匆掛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