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手裡只拎着一隻塑料方便袋從出站口走出來。沒有雨欣想像的那樣糟糕。她全身上下還算乾淨,那雙水汪汪而靈動的大眼睛自看到他那一刻便一直眉飛色舞。
雨欣跑上前,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她什麼也沒有說,任他緊緊地抱着。淚水將他的肩頭潤溼一大片。“哥,其實我好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溫暖的家。”說罷,淚流得更多了。
雨欣的喉嚨像是被硬物卡住,他想安慰她幾句,可是一個字兒也吐不出,輕拍她的後背,也許,這樣比更多的話語更能溫暖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哥,你咋給我匯了那麼多錢?”鬆開後,巧巧邊隨他向車子方向走去邊問。
“妹子,你不懂,你是我身上的一塊肉。你受了委屈,我會痛。錢算什麼?”雨欣動情地說道。
剛剛拭乾的眼睛又被淚水浸滿“我的命真苦,疼我的男人卻不能嫁!”巧巧嘟囔着打開車門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雨欣沒聽清,起動車子後問:“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還好我認識你這個有良心的好哥哥。”巧巧將座椅向後調了調,舒服地仰在上面。
“不對,你剛纔說的話沒有那麼長。好像嫁什麼,你又想嫁了?”雨欣故意逗她。
巧巧猛地坐直身子怒目而向“你覺得開這玩笑好玩麼?你是不是想說我急嫁急得讓人販子騙了?”
“瞅你敏感的,我哪是那意思。好妹妹,躺着睡會兒,我不和你講話了。等到了地方我叫你。”雨欣邊開車邊哄她。
“以後這事兒任誰你也不能提,否則別怪我跟你急。”巧巧說完又靠到了椅子上。
受了驚嚇的姑娘,也許在火車上根本就不敢再睡覺。巧巧真的睡着了!還打起了動聽的鼻音。
雨欣邊開着車,邊時不時扭頭看看她那安詳的面容。每看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對她會有這樣的感覺,而且自打認識她就一直有。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看着前方的路,腦子中閃過蘇冰的模樣。他突然笑了,笑得自己都覺得費解。
笑聲也許太大了,巧巧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咋了?”
“沒,沒咋。你睡吧。”雨欣眯着笑眼看看她。
“
神經,沒人跟你說話你自己傻笑啥?”巧巧閉上眼,想繼續睡。閉了一會兒眼,發現睡不着,索性立直椅背說道:“看你一個人開着車怪悶的,不睡了,陪你。”
“跟我講講剛纔想到什麼了讓你如此大笑?”巧巧伸長脖子問道。
“想到你呸,還能想啥?”雨欣囫圇地答道。
巧巧的大眼又瞪了起來“你還在笑我被人販子拐賣的事對不對?”
“不是,不是,這次真不是。”雨欣馬上辯解。
“那是什麼,快說,不然我可真生氣了。”巧巧的手大膽的上去搖他的右臂。
“傻瓜,你要不想我把車子開到溝裡就快點把手拿開。”雨欣正色警告。
“哥,我想和你一起死,那樣多幸福啊!”她的手仍不離開。
“好,好,我跟你講我發笑的原因好不,快點把手拿開。”雨欣妥協。
“快點說”巧巧終於鬆開了手。
“哎!其實我說了你也不會理解。”
“我想聽,說吧。”巧巧仍然窮追猛問。
“你知道我有一個相好的嗎?”雨欣突然的這一問倒把巧巧問得懵了。
她呆了一會兒悻悻地說道:“你們男人哪有一個好東西?離了女人你們能活?”
雨欣呵呵一笑道:“這一點我不否認。當年你若不和樑老頭兒扯上那麼一腿,也許我的相好之人到現在都是你。”
“你這人就是鑽牛角尖兒。不理你了,老舊事重提。再說那個樑老頭兒老得啥也做不了。”巧巧有些不耐煩。
“我那個相好的叫蘇冰,也許你聽到過她的名字,也許沒有。”雨欣見她又有些情緒波動,剎開話題說道。
“那你是不是很喜歡她?”巧巧立即專注地問道,語氣中帶着酸澀。
“呵呵,說來你可能不相信。在廣東,我心裡最喜歡的一直是你。至於她,我最初只是利用她發財罷了。”雨欣略帶沉重的口音。
“我知道了,你突然一下子從打工仔變成老闆,就是她一直在幫你對不對?”巧巧如釋負重般,語氣從酸澀變得輕鬆起來。
“其實她挺愛我的,一直對我很好。可我真是有點賤皮子,就是愛不起來。剛想到她,又想到你,你說你一直在背
叛我,可我呢,一直對你念念不忘。想着想着我就笑了。”雨欣略帶傻氣地說道,不過他知道,這話是心聲。
巧巧的眼睛又紅了,轉而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像似山崩地裂般,把個雨欣嚇懵了。他慌忙將車子停在道邊兒。
掏出手帕遞給她“巧巧,從下車你的淚就流個不停。聽話,別哭了,你哭我心裡怪難受的。哥知道你這次受了不少的罪,哥保證以後再不讓人欺負你。哥會好好地保護你。”雨欣語無倫次地安慰她。
哭聲更大更悽婉。“別哭了!人家死了娘也沒像你這麼傷心過,至於嗎?不就是被人家騙了一次?下次長點心不就行了。”雨欣見她一直哭個不停,有些不耐煩起來。
巧巧終於不哭了,用手帕將眼和臉擦乾淨,接着將鼻涕也擦乾淨,隨之一揚手將那手帕扔出車外。
“喂,過分了!我那手帕可是名牌兒,你拿回去替我洗乾淨不行啊?”雨欣有點心疼。
巧巧沒有理他,卻開口罵道:“你們男人都是混蛋!王八蛋!”
雨欣猜不透她所罵爲何,還以爲這次受的刺激太大,也就不介意她罵幾句。等她不哭了也不罵了,才又重新啓動車子。
將她送回粵香亭,雨欣讓老闆娘給做了幾盤好菜,倆人兒舒舒服服地美餐了一頓。
雨欣打算好了,今晚留宿於此,美美地擁着她睡一覺兒!
剛剛到巧巧的宿舍裡,蘇冰的電話便到了,“死鬼,你失蹤二天了!今天你若再不回來,我弄死你信不信?”
雨欣滿臉的苦相“姑奶奶,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好不好哇!”
對方的語氣緩和下來“親愛的,你不在,人家想你,求你了,快點回來。”
掛掉電話,頹喪地坐到巧巧的牀上哎聲嘆氣。不過再怎麼着,他決心今夜不歸。
巧巧聽到了他的通話,她大度地勸道:“回去吧,畢竟人家對你有恩,你不能太傷了她的心。我們都是女人,我能理解她對你的感情。”
“可是我不理解你們女人!今天你就是拿刀架在老子脖子上,老子也要陪你。”說罷寬衣解帶上了牀。
“下來,你洗都沒洗,把老孃的牀弄髒了!”巧巧嘴裡雖然這樣說,人卻進了洗手間開始洗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