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衆人離去。
王啓讓樑晴也帶着王浩然回屋去了,獨自坐在院子裡,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就在這時,牛千鈞從屋外折返了回來,站在了王啓的身邊:“王兄,你是否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
這兩日,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準備?”
“準備?哈哈哈……”王啓自嘲的大笑起來,“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麼準備?”
“啊?”王啓的反問,把牛千鈞問懵了,“你爭取兩天時間,難道不是想要佈置解救你的計劃嗎?”
“我又不是神仙,我連中原郡究竟掌握了什麼信息都不知道,哪能謀劃出脫身之策?
如果中原郡郡守真是想要借題發揮,制裁我們王家,我們也只能認栽。
如果不是,我又沒犯事,很快就能出來,又何必做一些無用功呢?”王啓嘆道。
“那你拖延這兩天,是想?”牛千鈞疑惑道。
“沒什麼實際意義,大抵是爲了表明自己的態度。向中原郡郡守傳遞出我王啓問心無愧的信號。
以及……力所能及的做出一些抗爭。
咱們也不能什麼事情都逆來順受,就算無用,也得稍微努力掙扎一下。
否則真到了需要反抗的時候,我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王啓話中有話的說道。
牛千鈞這一次,徹底聽懂了。
“牛某雖然力量微薄,但真有那麼一天,牛某必當肝腦塗地,爲王家充當先鋒。”牛千鈞半跪在地,肅然說道。
王啓卻沒有給予任何的迴應,只是悠悠的搖晃着椅子,努了努嘴,而後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
……
翌日。
特使給出了反饋,上面認同了王啓的訴求。
但時間被壓縮到了一天,且王啓必須和軍隊同行。
不過,似乎是王啓的抗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王啓被准許不戴鎖縛,以自由之身前往中原郡府城。
這一點,其實也在王啓的預料之中。
中原郡的郡守,爲了彰顯權威,絕對不可能依着他的性子行事。
當然,從信息處理的效率來看,做出決定的,應該不是郡守,而是隨軍的高級將領。
不過,也能夠基本代表中原郡的態度。
王啓對此倒是沒有任何意見,和家人告別之後,就走向了軍營。
隨軍的日子,乏善可陳。
雖說是自由之身,但其實王啓在軍營中也沒那麼自由。
一舉一動都有三個軍士把他盯着,甚至就連撒尿朝着哪個方向,這些軍士都得記錄清楚,生怕王啓傳遞出去重要的信息。
在這種重壓之下,王啓倒是異常的平靜。
畢竟之前他也曾住過監牢,有過一些對付獄卒嘍囉的經驗,只要你不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敢招惹你。
除非他們篤定你一定會被殺頭,否則這些獄卒看守,也會擔心伱出去之後報復。
這些押解的軍士,和獄卒是一樣的特性。
他們也只是恪盡職守而已,並不會真的把王啓當做囚犯一樣,呼來喝去。
終於,在經過了又一週的行軍之後,王啓終於進入了中原郡的府城。
他倒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座兗州的核心城市了。
爲了購買地火,他曾經來這裡參加過好幾次拍賣會,但都沒有看到真正的地火。
不過,府城的監牢,他倒是第一次進。
在進入府城後,他第一時間,就被送進了府城的監牢。
而且是天牢!
府城警戒強度最高的一座牢房,專門用來關押修煉者。
牢房從上往下,一共四層,第一層在地表,是獄卒軍隊交接班,休息辦公的區域。
這一層很是乾淨,明亮,看上去和普通的官府機構沒什麼區別。
往下第二層,則是輕刑犯的收監區域,這裡的犯人,大概就是一些劫掠,殺人的修煉者。
沒錯,殺人對於修煉者來說,也算是輕型犯罪。
尤其是復仇仇殺,就算殺了仇人一家,造成了惡劣影響,通常也不會就地處決。
中原郡的律法,仍舊是基於修煉者的規矩,亦或者說所謂的江湖規矩來制定的。
只要江湖中的修士認可的行爲,中原郡的律法就不會太過苛責,只會象徵性的關押幾年。
而王啓,並沒有在第二層停下。
他被押解到了第三層。
第三層的監牢,剛一進入,就有一股凜然的殺意襲來。
第三層的監舍,都是封閉式的,每一個監室,都用鐵門封閉,裡面和外面的人,互相都看不到。
可即便如此,當王啓走在走廊上的時候,仍舊能夠感覺到左右監舍中傳遞出的“情緒”。
是的,除了殺意。
王啓彷彿能夠感受到這些囚犯的獰笑,雀躍。
他彷彿看到有些犯人將耳朵貼在鐵門上,偷聽着他的一舉一動。
有的則在地上打滾,發出瘋癲的笑意。
還有的直接撞擊鐵門,以此表達着對新鄰居的歡迎。
……
最終,王啓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一層關押的,幾乎全都是……瘋子!
他們或許是太過瘋魔,因此影響到了中原郡,甚至整個兗州的安寧,所以被關押到了此處。
但最可怕的是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們活活的在這裡被逼瘋了!
王啓心中一沉。
如果只是配合調查,這樣的待遇, 未免有些過火了。
他現在越發的好奇,中原郡官府究竟掌握了怎樣的線索,會把他列爲嫌疑人之一。
嘭!
鐵門關閉。
房間裡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光亮。
王啓倒是可以用引燃術照明,但他很快發現了一件事情。
在這個房間裡,居然沒有靈氣存在。
意味着無法修煉,也無法恢復靈力。
一旦靈力耗盡,那就成了一個廢人了。
所以王啓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靜靜的坐在監室裡。
這一坐,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裡,沒有人來提審。
也沒有人來用刑。
他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似的。
但他卻一點都不着急,始終保持着鎮定。
而與此同時,天牢的一層。
“什麼?他還沒主動要求提審嗎?”
天牢的監獄長聽過巡視獄卒的彙報後,瞠目結舌的問道。
將犯人晾上一段時間,在他們不堪折磨,自我質疑時,提審詢問,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
可這一招在王啓的身上,居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反倒是他們快要被逼瘋了!
“是的。但剛纔五華山,還真宗,天機門都派人來,表示要我們給出結果。
如果王啓是無辜的,要求我們儘快放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百多封各個家族族長的信函,您還沒有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