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麼在這裡?”清朗十分的聲音在喬湛良的背後響起,什麼人輕輕的敲了敲他的肩,然後步調輕快的躍到了他的面前。“我說怎麼找不到你了,原來是跟方少在一起。”
喬湛良此時纔回神,默默無語的看了一眼來人,臉上依舊不陰不晴,沒因爲來人而有半分的轉變。
說話人正是被寧夏心心念唸了好一陣子的王家千金,王潼了。高挑的身材着了一襲白色的斜肩羣,如同古希臘的聖潔女神。
“方少,子婧。”王潼樂看了看方時佑一行人,落落大方的打了一個招呼。“這位是...”王潼樂的目光轉向寧夏。她常年在國外,D城少爺們的女伴頻率經常會讓王潼樂出糗,索性,她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等着方時佑來介紹。
“女朋友。”方時佑將寧夏往自己身邊緊了緊,脣角微微一揚。
方時佑的淡淡笑意如一把亮劍,以無法比擬的速度刺穿了喬湛良,喬湛良僵在原地,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女朋友’三個字。
認真的嗎?方時佑,別說你是認真的..
口中的苦澀,喬湛良重重的吞了下去。他眉眼含笑的看着方時佑,目光裡,滿是嘲弄。
方時佑,你知不知道你會害了她,你明明,什麼都給不了她。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不是跟齊委員的兒子聊得正歡?”喬湛良的目光最終從對面收了回來。他冷冰冰的語氣,讓這樣看似關心的話聽起來變了味道。目光漫不經心的打在王潼樂的身上,帶着少爺們一貫的挑剔。
“喲,生氣了?嫌我沒有陪你?”聽着喬湛良的話,再看着喬湛良那並不怎麼光彩的臉色,王潼樂倒是知趣的多。她羞澀的一笑,頑皮的拉過喬湛良的手臂。“還是?還是吃醋了?”
王潼樂應該是很高興喬湛良的態度,因爲自己的冷落而生氣的男人,不能說是不在意自己的。王潼樂眉眼一彎,本是清瘦的人,笑的臉上的蘋果肌都出來了,模樣甚是可人。
面對王潼樂的撒嬌,喬湛良明顯不爲所動。他略顯冷漠的迴應了王潼樂的滿臉笑容,輕輕的推開王潼樂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轉身就走。
一盆冰水就這樣潑在了熱烈燃燒的火焰上,王潼樂愣在了原地。
“唉,喬少,怎麼走了?”見喬湛良離開了,邢子婧纔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都不明白?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把老白握在手心裡的。”方時佑打趣,看看王潼樂,又看看邢子婧。
喬湛良連頭也沒回的就走了,搞的王潼樂只得與三人作別,匆匆追了過去。
“哎,什麼時候喬家的這小爺對王家的閨女在這麼上心了?”邢子婧看着遠去男女的身影小聲調侃道。
“你瞎說什麼呀,人家本來就是未婚妻和未婚夫的關係。喬少對王小姐不上心,難道要對你上心?”寧夏不由得嗔着邢子婧。可到底,寧夏心裡有鬼。喬湛良表白心意的話還歷歷在目,轉瞬之間的氣惱,也無非是做戲。
好在,到底有個能陪他演下去的人。
“你管子婧做什麼,子婧已經白亦誠的人了,就算白亦誠和喬湛良拼個你死我活,我們也只需做壁上觀。”方時佑不緊不慢的幫着寧夏說話。他淡淡一笑,眉頭挑起,看着寧夏驚訝的表情和邢子婧要跟自己掐架的架勢。
“寧夏,現如今你可是有了靠山了,我連跟你逗悶兒的樂趣都被剝奪了。”
邢子婧氣惱的表情着實很歡樂,可偏偏,寧夏笑不起來。
寧夏知道喬湛良一聲不吭的離開自己應該是脫不了干係的,否則他那樣性格的人怎麼就這樣離開呢?
莫說剛纔見到自己邢子婧看出了問題,就連自己,也一樣。只是每個人站的立場不同,心裡想的事情也就不同,最要命的是在邢子婧找到自己之前自己和喬湛良就在包廂裡,說了那麼多話,她甚至,甚至哭了……
一扇門,一面牆。
就在身旁的這個包廂裡,喬湛良發瘋一樣的說着這個講着那個,彷彿一個狂躁症的病人,心裡滿是不安。寧夏心裡也不舒服,話是說開了,卻因此傷了一個人。
該來的,還是來了,不想結束的,卻也終將要結束了。
酒會對於寧夏來說除了和相熟的人交談就再也沒有什麼趣事了。說實話,她雖然大大咧咧的人緣極好,但是對於這種上流階級的酒會她卻不太願意和陌生人搭訕。一來她覺得沒話題,而來她也不喜歡那些虛假,更不喜歡認識其中那些和自己並不會有什麼往來的人,畢竟商場上的人都太聰明,都知道她是方時佑的女伴了,她對這些事情就更是避之不及。當然,這種場合下的交談有過又方時佑的陪伴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畢竟人家是擺明了衝着方時佑來的,就算和她有幾句交談也不會對她太過於關注,而她只需做好她的陪襯,其餘的一切就看他大少爺的本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喬湛良和王潼樂到了方時佑和寧夏的身旁了,喬湛良的手裡正端着酒杯,向方時佑致意後碰杯,昂首喝酒的時候,人有些搖晃。
“抱歉,湛良他,他喝得有點兒多。”王潼樂正在一邊緊緊的抓着喬湛良的胳膊,神色不太自然。她對寧夏和方時佑爲難的笑笑,而這時喬湛良又來拿王潼樂手中的那杯酒。
“湛良,你,你別喝了,今天已經喝了不少了……”王潼樂將端着酒杯的手移開,不讓喬湛良拿,喬湛良卻毫不領情,怒喝道,“你懂什麼,這酒,我可以不跟任何人喝,卻不能不跟方少爺喝!”
“知道嗎潼樂,我這近兩年的大生意是誰給的?是方少,是方時佑方少爺給的,你說,我能不跟他再喝一杯,再喝一杯嗎?”
這哪裡是生日宴的喝法,這明明,明明是在酒桌拼酒的架勢。寧夏看着,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之前,喬湛良喝了多少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這種宴會酒都不怎麼醉人的,他就越發拼命的往自己嘴裡灌,喉嚨扯的一陣陣生疼。
喬湛良有些失態了,王潼樂一個清瘦的女孩子駕着他還是很吃力的。王潼樂在一邊勸,寧夏看着喬湛良,臉色早已變的很難看。方時佑不動聲色,很平靜的看着。
“算了,讓他喝吧,反正他這樣的今天也利索不了了。”方時佑擺了擺手,示意王潼樂把就給喬湛良。
“其實,你不用謝我的,不是嗎?”方時佑上前,舉杯碰了碰喬湛良的酒杯。
他們之間的交易,真的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曾經說過的喜歡,承諾過的給予,一切都源自於一次試探,一場報復……
他不同謝他的,不是嗎?
喬湛良冷笑,模糊的雙眼裡,是寧夏慘白慘白的臉。
酒會散場時,秦沐生正從洗手間駕着喬湛良出來。方時佑正挽着寧夏外走。
“丫的,竟然喝多了,我得送他去趟醫院了。”
“這不本來就是你的天職,救死…扶…傷!”
方時佑與秦沐生好像仍是水火不容,一句話也能掐起來。
“秦少,需要,幫忙嗎?”寧夏看了看有些費勁的秦沐生,又看了看他懷裡的喬湛良。畢竟是一個大男人,這醉成這樣比還有意識可難弄多了。
“不用了,我已經叫人過來了,你們也快點回去休息吧,晚上風涼,記得穿上老方的外套!”秦沐生撐了撐喬湛良身體,對寧夏叮囑教育。方時佑卻一把把寧夏拉住緊緊的攬在懷裡,狠狠瞪了秦沐生一眼。“這還用你教啊,多事!!”
在秦沐生後面,出來的是王潼樂,低着頭,手裡一塊雪白的小方巾給喬湛良貼在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