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景玉和楊雨欣堆、樑落禾毀的嬉笑打鬧中,她們一個雪人也沒堆起來,倒是一旁置身事外的陸恩祺和雪歌祺趁着幫忙的空檔堆起一個雪人。
陸恩祺和雪歌祺堆起來的雪人是真真正正的雪人,身體的各個部分都嚴格遵守着人體的比例,令人驚歎不已。
爲此,樑落禾和景玉特意跑到樓上給雪人挑了一套衣服,裝扮好之後,大人小孩排着隊和雪人合影。
景玉站在一旁覺得無事可做,便拉着楊雨欣和樑落禾回到宜海寧空,沏了幾十杯熱茶端了出來。
雪歌祺見樑落禾和楊雨欣端着托盤出來,立刻湊上前一手接過一個,然後跟在兩人身後給大家分茶。
陸恩祺看到景玉落單,腳步微動,手不自覺地伸手大衣的口兜。
分完茶,景玉見陸恩祺獨自一人站在樹下,便端着托盤來到陸恩祺身邊,“陸先生,喝杯茶吧!”
托盤裡還有兩杯茶,景玉剛端高托盤,便跑過來一個人,抄起其中一杯咕咚咕咚喝起來。
陸恩祺盯着另一杯茶看了一會兒,抿了抿脣,然後抽出插在大衣口兜裡的手。
手離開口兜的那刻,一塊雪白的、泛着青光的石頭跟着滑出,掉在陸恩祺腳邊。
陸恩祺裝作沒看見,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起來。
景玉看了看陸恩祺,又低頭看了看陸恩祺腳邊的石頭,猶豫了半晌,然後蹲下身將石頭撿起。
觸手的冰涼瞬間化作溫潤,景玉的身體彷彿流過一段電流,心微微顫抖了一下。
壓下心頭的異樣,景玉舉起石頭,輕聲開口:“陸先生,你的東西掉了!”
陸恩祺停下喝茶的動作,低下頭,一瞬不瞬地盯着景玉手中的雪玉,嘴角漸漸有了弧度。
他,做到了!
“謝謝!”陸恩祺伸出帶着黑皮手套的手,平淡如水地道謝。
“不客氣!”景玉搖頭輕笑,把雪玉放到陸恩祺掌心,然後抱着托盤慌張離開,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陸恩祺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
中午,景玉做飯時,陸恩祺走進廚房,倚着門框笑着詢問:“我想吃麪條,可以嗎?”
麪條是安胥因爲景玉改變的第一個習慣,陸恩祺無比好奇景玉做的麪條到底是什麼味道的!
麪條?
景玉切菜的手頓住,側頭看向陸恩祺,笑着回說:“當然可以,你想吃什麼面?”
陸恩祺若有思索地想了想,答說:“都可以,如果是你最拿手的就更好了!”
“好,沒問題!”說着景玉低頭繼續切菜。
陸恩祺又在門框處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
餘光裡的人影不再,景玉緊繃的身子頓時放鬆下來,她扔下菜刀,撐着琉璃臺大口大口的呼吸。
麪條,自從安胥走後,她就再也沒做過麪條,她今天是怎麼了,爲什麼安胥頻繁的跳入腦海,影響心神!
下午,送樑落禾離開時,樑落禾拉着景玉的手依依不捨地約定:“景玉,下次下雪你去我們那,咱們還堆雪人,到時候咱們憑真本事,看誰堆好!”
“好啊!”景玉痛快地接下戰書。
聞言,樑落禾立馬來了精神,神采奕奕,眼睛閃着亮光,“你說的哦,不許反悔,到時候我讓人來接你!”
景玉不以爲然,“爲什麼要接,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過去不就行了!”
“嘿嘿!”樑落禾神秘一笑,拍着景玉的手呵呵敷衍,“到時候再說,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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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天冷似一天,景玉過起了冬眠的日子,沒有特殊情況絕不出門。
這天,和愛妻度完蜜月的韓志超打來電話,說想吃景玉做的三鮮餡餃子,晚上要帶霍子賢過來學藝。
對於已經吃了大半個月獨食的景玉來說,晚上有人作陪比什麼都值得高興。
因爲霍子賢再三強調是來學藝,所以送走客人後,景玉並沒有上樓準備晚飯,而是留在一樓等韓志超和霍子賢。
幾個飲水機的水桶都已見了底,景玉閒來無事便把空桶統統撤掉,拎來幾桶新水準備換上,只是拎水桶和換水桶是兩個完全不同概念,景玉能拎起水桶,卻沒辦法把整桶水安放到飲水機上。
平時這些事都是她和張紅豔一起做的,現在只剩下自己,景玉做起來非常吃力。
但執拗勁兒上來,景玉明知不可爲卻還是打腫臉充胖子,抱着水桶接二連三的嘗試,死活不肯放棄。
上帝的眼睛是雪亮的,終於在第N次嘗試的時候,重重甩了景玉一個巴掌,水桶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出一道長長的裂痕。
水瞬間涌向地面,弄溼景玉的鞋子。
景玉傻住,愣愣地看着水桶裡的水快速流失,蔓延地面。
“你在幹嘛?”韓志超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景玉回神,顧不得回頭,轉身去拿拖布。
景玉回來時,破掉的水桶已經被韓志超丟至門外,霍子賢和韓志超正以一副大家長的姿態嚴肅地瞪着她。
景玉悻悻地低下頭,拿着拖布一點一點擦拭水跡。
韓志超一聲長嘆,無奈地搖了搖頭,伸**過景玉手裡的拖布,用力地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