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我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連擡手指的力氣都沒了,綁着的手腕已經鬆開了,我醒了會兒神,等到神智清楚了,這纔開始摸索四周。
手指觸到一堵軟硬適中的溫熱肉牆,我心裡猛然一鬆,很好,不是暗房。
“醒了?”慵懶的聲音傳來,十分迷糊,我猜黎錚肯定連眼睛都沒睜開。
該死的!都不、舉了,居然還照死裡折騰我!還把我活活折騰暈過去了!此仇不報,我他孃的跟黎錚姓!
我轉轉眼珠子,往黎錚懷裡偎了偎,拖着濃重的鼻音,軟着腔兒道:“皇上,我好難受~”
“別靠我那麼近,熱死了。”黎錚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大手一伸,摟住我的腰,卻沒將我推開。
這就熱了麼?更熱的還在後頭呢!
我惡意地往他懷裡再湊近些,嚶嚶地柔聲輕喚:“不要嘛!人家要皇上抱着睡。”
“真麻煩!”黎錚嘟嘟囔囔,卻還是依言將我摟住,睡意濃重地安撫,“好了,抱着你了,睡吧。”
我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睡!他不是不、舉麼?那就讓他心裡瘋狂地想舉,命根子卻瘋狂地掉鏈子,我要讓他上不去下不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在黎錚懷裡蹭了蹭,仰起臉,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親親他,不料找錯了位置,溫熱的脣落在了他下巴上。
他下巴上冒了一層胡茬,硬硬的有些刺撓,我微微抿着脣,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往下稍稍轉移,輕輕在他下巴底下舔了一下。
“別鬧,睡覺!”黎錚口氣稍微有些衝,不悅地照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有門道了!
我心裡一喜,猛的一個翻身,往他身上壓了過去,附在他耳邊低聲道:“可是我不想睡,我想要。”
我雙手摁住黎錚的雙肩,歪着腦袋,貼着他的耳洞吹了口氣,轉而含住他的耳垂,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低低道:“我想要你。”
黎錚的身子猛的一緊,呼吸一頓,夜色太深,我完全看不見他的眼睛,但我能感覺到他熾烈的目光。
“別玩火,你會後悔的!”黎錚的嗓音低沉粗嘎,慵懶的睡意不知何時已經消退了。
我雖不知他能不能看得見,卻還是撅着嘴,刻意將疊在他身上的身子扭了扭,嬌嗲地說:“不嘛!我就是想要你嘛!”隨即又喚了一副委屈的口吻,“一別半年,皇上難道不想要我麼?”
黎錚的喘聲驀地粗重起來,雙手猛的攀上了我的腰,狠狠將我翻下去,牢牢地摁在牀上:“死丫頭!老實些!”
我立刻如八爪魚一般扭動起來,雙手纏着他的手臂,上半身雖然被他壓制着,下半身卻還是自由的,我用右腿勾住他的腰,一個借力,下半身就翻到了他身上,在他還沒來得及再度將我甩開的當兒,死死地扣牢,就像藤蔓纏繞着大樹一般,讓他無從甩起。
大腿橫亙在他的那個地方,那兒照舊是軟趴趴的,一馬平川,比我的胸部還要可憐,我惡意地抖了抖腿,就聽黎錚悶哼一聲,兇狠地一翻身,將我牢牢地壓了下去。
我立刻雙手一環,牢牢地在他背後交握,拼命擠出自己這輩子最爲妖媚入骨的聲音求道:“給我……我要……”
饒是臉皮厚,說這話時,我也禁不住臉紅耳熱起來,好在夜色太深,我什麼都看不見,也就不覺得有多羞恥了,黎錚卻受不了了,低吼一聲,狠狠地吻了下來。
我仰着臉,承接着他全部的熱情。他的吻粗暴到了極點,彷彿雨打嬌花一般,令我有些受不住。我強忍着心底的戰慄,勇敢地承受,並且尋隙反擊,極盡脣舌之間的勾、挑、逗、引之能事。
我能感覺到黎錚的身子越來越燙,脣齒越來越兇悍,可他的那個地方,卻仍舊是軟趴趴的,一點兒擡頭之勢都沒有。
我心裡那個爽啊!他孃的,不是要讓本王后悔麼?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讓誰後悔!真當本王那麼多少兒不宜的春、宮畫是白看的啊!
我雙腿纏上黎錚的腰,扭着身子與他廝磨,不消片刻,便聽得黎錚虎吼一聲,拼盡全力推開我,連滾帶爬地下了牀,連喚宮人進來點燈都沒顧得,就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桌椅碰撞聲、珠簾纏繞聲、門扇被重重地甩開,又重重地彈回去的聲音,上夜的宮女太監們帶着睡意的請安聲……響成一片,我聽得萬分得意,哈哈大笑,根本停不下來。
想想看,黎錚不、舉了,就算內裡的火燒得半天高,也找不到發泄的途徑,我再在外頭煽風點火,內外夾攻之下……
“咳咳……”一不當心,笑岔氣了,我捧着肚子趴在牀沿上,雙肩一抖一抖的,咳得血都涌到臉上了。
眼前驀地一亮,徵鴻手持燭臺,一盞接一盞地點燈,三層龍鳳燭臺上二十七支蠟燭一一點燃後,屋子裡頓時亮如白晝。
“王爺,您怎麼了?”徵鴻上前來給我拍背,對於我光溜溜的身子目不斜視,見怪不怪。
我擺擺手,笑得不可自抑:“沒事,哈哈……沒事……本王……本王真是……太太太高興啦!”
徵鴻奇怪地看我一眼,惋惜道:“王爺高興就好,只是……在王爺這麼高興的時候宣佈這樣一道令王爺高興不起來的聖旨,奴婢感到非常不高興。”
我繼續擺手,繼續笑得跟個傻子似的:“沒事,你說,你儘管說,沒什麼事情是能讓本王不高興的!”
徵鴻詭異一笑:“那就好,奴婢就怕擾了王爺的好心情,既然王爺說沒事,那奴婢可就說了。”
我微微詫異,斜着眼睛去看她,卻見她深吸一口氣,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正要攔住她,卻聽她說道:“皇上有旨,襄王御前失儀,觸怒龍顏,着令立刻打入暗房,七日不得出。”
御前失儀?
我低頭往自己身上瞄了一眼,嗯,光溜溜的一大片,是夠失儀的。
觸怒龍顏?
把黎錚逼得跳牀逃跑,嗯,的的確確觸怒了龍顏。
至於打入暗房,七日不得出,這是防着老祖宗迴護我啊!
我眨巴眨巴眼,道:“那個……徵鴻啊,本王剛纔睡着了,沒聽見你說啥,要不你等本王醒了再來宣旨?”
徵鴻一怔,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說道:“王爺別難爲奴婢,奴婢也是奉旨行事。”
我翻個白眼,懶得理會她,打了個滾,滾進牀裡側,原本垂落在我身上的帳幔隨着我的動作合上了。我光溜溜的,徵鴻不敢硬抓我去暗房,沒多大會兒,她的腳步聲就響起來了。
我舒服地躺在牀上,眯着眼睛想象黎錚這會兒的慫樣兒。
那廝不、舉了,連自個兒玩自個兒都做不到,這會兒指不定受着什麼樣的煎熬呢!我就是抗了旨,他也沒法子。他既不敢自己來抓我,又不敢讓人無視我光溜溜的身子,強行將我押進暗房。
我得意了沒多大會兒,就困得睜不開眼睛了。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問過徵鴻,才知道黎錚一直沒回來過。
我懶洋洋地梳洗過後,趁着黎錚還沒回來的功夫出了宮。黎錚不在,我就是老大,徵鴻不敢下令,底下人越發不敢攔我。
我洋洋得意地回到王府,徑直去了夜雪那兒。夜雪正在晨練,一管青玉簫舞得風聲凜凜,隱隱有驚雷之聲。
我看了許久,羨慕得不行不行的,等他收了勢,立刻撒着歡跑了過去,撲通一聲給他跪了:“哥!我要拜你爲師!我要跟你學劍!”
等我學成了,以後黎錚敢對我怎麼着,我就刷的一劍,將他那個草木萋萋的地兒變成不毛之地!
夜雪先是一愣,等我話說完,他就笑了,把我拉起來,彎腰拍拍我膝蓋上的灰塵,道:“傻丫頭,你我是兄妹,你怎麼拜我爲師?那豈不是亂了輩分?你若想學,我教你就是。”
真是我親哥啊!
我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來這兒的目的,於是開門見山地問道:“哥啊,你給我的那個美人酥,那玩意兒好像不單單是迷藥啊!”
夜雪聞言,眼眸一動,雲淡風輕地笑問:“怎麼,你用過了?”
我乾笑兩聲:“呵呵……用過了。”
我能說我不但用了,還給兩個人用了麼?其中一個是本國皇帝,一個是鄰國太子!這要是讓他倆知道美人酥出自夜雪之手,我估摸着,夜雪大概是沒辦法爲韶家傳宗接代了。
夜雪見我一臉彆扭,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美人酥之所以叫美人酥,是有兩層寓意的。其一,就是令人渾身酥軟,這其二嘛!”
夜雪說到這裡,衝我一勾脣角,那叫一個既奸詐又邪惡,腦門子上閃出一溜“請叫我天下第一大混蛋”的金光閃閃的標註。
“其二是啥?”我心底隱隱有不祥的預感,夜雪這廝,也不是個好東西啊!
“其二,自然是一見着美人就酥了唄!”夜雪咧嘴一笑,道,“敢對你下手的,不論是爲着什麼原因,我總是要讓他生不如死的。”
我的娘哎!
原來美人酥真的是能讓男人廢掉的藥!一見着美人就酥了,還生不如死!黎錚沒救了!楚炎沒救了!都沒救了!本王這孽,作大發了!
我頓時白了臉,結結巴巴地問:“那個……有有有解藥嗎?”
夜雪看看我,疑惑道:“這種藥下了就下了,哪還有給人解開的道理?”
……
我腳下一軟,打了個趔趄,夜雪眼疾手快地扶我一把,我卻恍若未覺,喃喃道:“沒有解藥……完了……這下全完了……”
黎錚徹底廢了,最好的情況就是我守一輩子活寡,最壞的情況,就是整個敬安王府給黎錚的下半身幸福陪葬!
夜雪越發疑惑,扶着我的肩膀,略有些急切地問道:“怎麼了?瞧你這副模樣,可是對不該用的人用了美人酥?”
豈止是不該用啊!那根本就是不能用啊!該死的夜雪,他就是給我一瓶見血封喉的毒藥,也比給這種藥好啊!
真是我親哥啊!
夜雪見我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擰了擰眉頭,笑罵道:“你呀!真不知道是什麼人那麼倒黴,居然被你坑了!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給你解藥吧!”
啥?有解藥?
我頓時來了精神,剛要問,卻見夜雪已經亮出了一個小瓷瓶,笑吟吟道:“拿去吧!不管怎麼說,誰惹了你,終歸是他的不對,受點教訓也好。”
我歡呼一聲,接過藥瓶就跑,一想到如今黎錚的性福生活完完全全地捏在我手裡,我那個樂啊!跟三伏天吃了一個大冰坨子似的!
如果我能夠跑慢一點,如果我能夠多看夜雪一眼,如果我能夠多聽夜雪說一句話,那麼,我寧願讓黎錚就這麼一直不、舉下去!
我再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樂極生悲。
我捏着小瓶子,一頭扎進了宮裡,那會兒黎錚已經在御書房坐着批摺子了,我整整衣衫,得瑟得瑟地進去了。
“還敢回來?膽子可真不小!”黎錚頭都沒擡,也不知道那廝是怎麼知道進來的人是我的。
我嘿嘿一笑,直接往榻上一歪,指着點心碟子努努嘴,狗蛋就捧着碟子過來了。
我拈起一塊綠豆糕丟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舒服地嘆道:“一大早就跑了那麼多路,可累死本王了!來,給本王捏捏腿!”
狗蛋乖順地半跪下,捧着我一條腿架在他膝蓋上揉捏。
“韶華,你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黎錚仍舊沒擡頭,語氣中已經透露出些微不悅了。
放肆?放肆就對了!本王手裡可捏着黎錚下半輩子的性福吶!這麼大的王牌在手,本王放肆又能如何?
我仰天打了個哈哈,懶洋洋道:“皇上不就是喜歡華子放肆麼?”
黎錚這才擡起頭來,眼睛眯成一條線,眸光銳利得跟個刀片似的:“說得也是,朕尤其喜歡華子放肆地求饒。”
我腦子裡頓時閃過昨日黎錚將我捆起來那啥那啥那啥啥的畫面,臉一紅,心一緊,肝一顫,氣一頓,不由自主地別開臉不敢看他。
黎錚輕笑一聲,又低下頭去批改奏摺,嘴裡淡淡地說道:“朕下了旨令你暗房思過,你如今也敢抗旨不遵了。”
語聲輕淡,沒有分毫怒意,暗房之事,想來黎錚也只不過是隨口說說,我當時既然沒去,過後他也不會追究。
我笑眯眯地說道:“去什麼暗房呀!反正你每次關我進暗房,老祖宗都會救我的,頂多也就是進去睡一覺。況且暗房裡黑漆漆的,哪有你那張紫檀九龍榻睡着舒服?”
黎錚淡淡地看我一眼,緩聲道:“今日是初一,朕是要去皇后宮中的,你就不必侍寢了。”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雖則明知他什麼都做不了,可還是很不舒服。
畢竟皇后是他名正言順的髮妻,而我,不過是個無名無分、見不得光、連侍妾都算不算的野女人。
野女人啊!
我不過是個外室而已!
突然就沒了捉弄黎錚的興致,我站起身,黯然道:“皇上日理萬機,還望保重龍體,華子就不耽誤皇上辦正事了,告退了。”
沒等黎錚應聲,我就耷拉着腦袋折身出去了,快出屋門時,聽見黎錚隱有波動的聲音:“回來!”
我腳步一頓,小情緒突然就涌上來了,眼圈一熱,低着頭拉開大門就出去了。
走出去沒幾步,狗蛋就追了出來,急惶惶地攔住我,道:“王爺,皇上叫您回去呢!”
“沒聽見!”我怒衝衝地回了一句,甩手就要走。
狗蛋拉住我的衣袖,低聲勸道:“王爺,皇上畢竟是皇上,您總不能如此拂了皇上的面子吧?”
黎錚他要面子,那我的面子找誰要去?我他孃的連裡子都沒了!
我狠狠一甩手,甩開狗蛋,瞪他一眼,拔腿就走。狗蛋突然衝我一彎腰,道:“王爺恕罪,奴才得罪了!”
話音未落,那殺千刀的小太監突然單手在我腰間一搭,毫不費力地將我甩上肩膀,扛起來就走。我還沒回過神來,他就已經將我穩穩當當地放在九龍案前了。
我驚得長大了嘴巴,好一會子,才反應過來,他孃的!這個狗蛋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他居然裝得這般好,近身服侍我好幾個月,我居然半分破綻都沒看出來!
枉我自負聰明絕頂,居然被黎錚手下的一個小太監給耍得團團轉!
我驚愕地看着黎錚,皇帝不愧是皇帝,隨手安插在我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居然都是深藏不露的!
他到底還藏了多少手?
“生氣了?”黎錚看着我,眸光淡淡的,語聲溫和。
我怔怔地搖頭,規規矩矩地答道:“華子不敢。”
黎錚他這是敲山震虎啊!
“是麼?”黎錚淡淡一笑,“過來。”
我依言走過去,在書案邊站着,呆呆地垂着頭,不敢看他。黎錚突然伸手過來,拉住我的手,不重不輕地一扯,將我扯進他懷裡,讓我坐在他腿上,隨即,他的手就纏上了我的腰。
黎錚捏捏我的鼻子,好笑地說:“還說沒生氣,瞧你,臉都快皺成包子褶了。”
我卻沒心思跟他逗樂,悶悶地不吭聲,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被他捏過之後,鼻子越發酸了。
他去自己三媒六聘、八擡大轎迎進門的正室夫人房裡過夜,我有什麼資格生氣?皇后肚子裡的孩子是因我的捉弄而來,我有什麼資格生氣?他是皇帝,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我有什麼資格生氣?
可我還是無法釋懷。
“華子,朕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碰其他任何女人,但是……皇后畢竟是後宮之主,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況且她肚子裡還懷着孩子,朕……”黎錚歉然地看着我,目光中含着不忍與憐惜。
身爲王爺,我當然明白前朝後宮之間千絲萬縷、盤根錯節的關係,我不怨黎錚去陪皇后,我只怨……
只怨我沒有資格名正言順地去怨。
如果他不是皇帝,那該多好啊!
黎錚抱着我,貼着我的臉頰,柔聲說道:“後宮裡的這些女人,朕以後一個都不會碰,更不會再次選秀納妃。只是華子,如今時機未到,朕還不能廢掉皇后,只能委屈你了。”
身爲一個皇帝,黎錚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應該很感動的。
可……
“我不納妾,只娶你,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只要你一人,如果我對其他女人多看一眼,就叫我天打五雷轟,黃沙蓋臉,死無全屍。”
“等國師回來了,我去向他求一劑情蠱,只要給你我二人下了情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碰任何除你之外的女子,否則就會暴斃而亡,這樣你信了麼?”
耳邊莫名其妙地響起了這幾句話,我眼圈一熱,突然就落了淚。
黎錚擡起我的臉,輕輕在我眼瞼下吻了吻,嘆道:“華子,朕會竭盡全力,不讓你受任何委屈。”
其實我真的很想說,你現在就在讓我受委屈啊!
我掏出那個小瓶子,往案上一放,低聲說道:“這就是解藥,你吃了它,很快就會好的。”
黎錚卻不看那個小瓶子,只抱着我細細地吻,輕輕地說:“都已經半年多了,也不差這一時了。太醫院那邊研製出來的療法已經開始見效了,即便沒有解藥,一月時日,差不多也能醫好了。”
我愕然擡眼看他,卻見他滿目柔和,溫情脈脈,心裡突然就撥雲見日了。
他這是爲了讓我安心啊!
如今我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不能任他盡興,可他是正常男人,精力旺盛,需求強烈,未免我胡思亂想,索性任由自己不、舉,徹底斷了向別的女人尋求紓解的後路,也讓我能夠安心。
他說不會再碰後宮裡的女人,我沒有感動;他說不讓我受委屈,我還是沒有感動;可是他不吃解藥,我真的感動了。
他是男人啊!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啊!爲了讓我安心,他居然連最後的尊嚴都可以不要了!
我眼含熱淚,抖着手拿起小瓶子,倒出解藥,不由分說地塞進了黎錚嘴裡。
我發誓,如果能夠重來,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解藥丟進糞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