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這話嚇壞了,傻傻地張着嘴,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見我這樣,又黏黏乎乎地纏上來咬我的脣,叼在嘴裡含糊不清地哄我:“好不好?簡小芽,跟我結婚,好不好?”
我被他膩的難受,動了動脖子,多開他灼熱的脣,不太情願迴應這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怎麼喝了這麼多?”
你看,都醉的直說胡話了。
宋易澋頓了頓,將頭埋在我脖頸間,大手握着我的肩膀,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
“想你想的去借酒澆愁了。”他體溫很熱,呼出的氣幾乎能燙到我,讓我不自覺地偏過了頭,敷衍地笑了兩聲。
宋易澋捏了捏我的肩膀,幫我把凌亂的衣服理好,就着伏在我身上的姿勢動了動,伸手扭開了溫黃的牀頭燈,撐起身子看了看我。
他脣邊帶着促狹的笑意,眼睛亮亮的,盛着類似溫柔的光芒。
我不敢看他,只好移開目光,低頭看我隆起的小腹。
他笑出了聲,忽然將耳朵貼在了我的肚子上,一邊聽着孩子的動靜,一邊將眼神牢牢地鎖定我,狡黠地像個精明的小孩。
“寶兒......”他裝作委屈地告狀,“麻麻不想對粑粑負責,粑粑沒有名分就是孤魂野鬼,形單影隻什麼的好可憐呢嚶嚶嚶!......”
我有點無語,他這副樣子要是讓外人看到,非得給人嚇出好歹不可,還好可憐,還嚶嚶嚶,賣萌什麼的簡直不能更可恥。
他擡頭看我,一臉“你快表態啊不然我就教壞你兒子”的表情。
我笑着推了推他的腦袋,嗔道:“胡說什麼呢。”
他抓住我的手在脣邊響亮地啄了一口,繼續滿眼期待地看着我。
我的心砰砰地跳,簡直像要蹦出來似的。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宋易澋,可愛地讓人忍不住想把擁有的一切都給他。
我抿了抿嘴,努力岔開話題:“你不說後天纔回來麼?”
怎麼這麼突然就回來了,而且對我提這麼詭異的要求。
是的,詭異。回憶起我和宋易澋這一年多的相處,我想不出眼下我和他的相處模式能用什麼更合適的詞來形容,只能用詭異。
“想你了,就回來了。”他轉過臉,用挺直的鼻樑拱我的肚子,他的側臉很好看,輪廓很深,一直延綿到我心裡。
“跟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到b市了,怕你亂跑纔打電話給你,誰知道,你真的不聽話。”
聽到這話我腦中一炸,猛然清醒了。
這纔想起了這個趴在我身前咬着我衣釦的可愛的男人是誰,我忽然心虛極了。生怕他問起我非要回來的原因,更怕他秋後算賬。
我扭着手指,僵着不敢動:“我,我還是想在家裡睡,所以......”
他正在咬我睡衣最底下的那顆釦子,聞言,一愣,把釦子吐出來,坐直了身子望進我的眼。
他雖然在笑,但我覺得他生氣了。
“我只是怕你趕路太累......”他這話是個斷句,後半部分他忍住了,沒說完。
我莫名地看着他,看到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湊過來吻了吻我的額頭。
“沒事,睡覺吧。”他說,“我洗澡。”
繼而關了牀頭燈,下了牀晃晃悠悠地走向浴室,鞋也沒穿。
我在黑暗裡看着他昕長高瘦的背影,忽然對他很心疼,好想把他抱在懷裡安慰他,但也不知道他爲什麼不高興。
可能是懷了孕之後母性氾濫,差點沒忍住張口喊他。
他全然沒察覺我的注視,懶洋洋地脫掉襯衫,隨手扔在了地上,又伸手去解皮帶,我聽見拉鍊滑動的聲響,臉一紅,就見他轉身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浴室的燈亮了,毛玻璃門上映出他精瘦白皙的輪廓,雖然我看不見他,但仍生出一股偷窺的羞怯來。
我拍了拍臉,蓋好被子準備睡覺。
我閉着眼睛,浴室嘩啦嘩啦的水聲傳進我的耳裡,心裡又不平靜起來,今天的宋易澋實在太反常了。
想着想着,恍惚間,思緒飄到很久以前。
其實也不算久,一年多吧,但那時候我還沒有懷孕,也還沒有遇到宋易澋。
所以我那時候很愣,好騙的很,記吃不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