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落難者和週一見歇在一個陌生的島, 謹慎起見船靠岸之後船燈一直沒有熄,他們在沙灘上墊了一塊布將就過的。
後半夜漲潮週一見就爬起來抱着祭司換地方,海水進一寸他就退一步, 等天亮時海水退去他又一步步的進上, 導致落難者醒來的時候一臉懵逼的發現自己居然在他懷裡——他記得昨晚睡的時候是抱着狗的?怎麼一醒過來立場置換了?
週一見沒有得寸進尺, 見人醒了趕緊就把祭司放下, 冷靜的找好了藉口:“漲水, 我抱着你就不會泡水了。”
哦那你還真是個天才。
落難者險些要笑出聲,用清水漱口後才睨了他一眼:“信你的邪。”
“對,信我。”週一見笑容滿面, 根本不懂祭司話中的含義。
落難者沒功夫跟他發脾氣了,從包裡拿出食物分給他, “快吃, 吃完在這轉轉, 還要趕路呢。”這話其實完全是催自己的,就週一見那餓鬼投胎的德行, 吃什麼不是一口,這回也不例外,週一見把肉丸吞了後嘴都不用擦,說了聲“我先去看看路,你慢慢吃。”隨後就甩着狼尾巴跑了, 連點灰塵都沒揚起來。
一口一口吃着加州卷的落難者面無表情的從包裡拿出昨天沒喝完的椰子汁, 椰殼上的孔還是週一見給他扎的呢。
這種什麼事都不用自己動手的日子, 真好呀……
感慨了一句, 落難者頗有種自己是隻青蛙的錯覺, 再不從週一見的鍋裡跳出去就要被他煮熟了。
然而當落難者調整好心態,說服自己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之後, 週一見揹回來一包的蛇皮蛛網怪獸肉,他就很沒出息的把“困境”拋之腦後,尤其是在對方開口說明:“那邊好多蛇,你不要過去了。”
別說是鍋了,就是岩漿他也跳不起來。
落難者喜形於色,摸狗一樣要摸週一見的頭表揚他,尷尬的是身高有點不夠,踮着腳纔算保全了面子。
“乾的好,咱們不去啊,直接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週一見嗯了一聲,配合的在他手掌下抖了抖耳朵,落難者多摸了幾下滿足自己的一點小興趣,眉開眼笑的帶着人打道回府了。
路上途徑兩個島他都沒有停,只在一片珊瑚礁砸了大把珊瑚才走,這就樣也還耽誤些時間,等他們到達基地的時候又是深夜,落難者困的不行倒在沙地上就要睡,壁爐的火都是週一見點的。
他其實也很困了,畢竟天不亮就抱着祭司觀潮,白天又在島上打死了許多蜘蛛和蛇,螞蟻多了還能咬死象呢,一天下來不算輕鬆。
週一見走到祭司邊上,這會兒功夫他已經睡着了,側躺在沙地上呼吸平穩,神情很放鬆,嘴角還有點弧度,週一見化作狼身給他擋風,不錯目的貪看他安逸的睡顏。
落難者人是睡着了,嘴卻不閒着,低聲喃語了幾句,週一見豎起耳朵聽了半天,除了一些沒含義的音節以外竟然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週一見……白眼狼……哼……不給你吃……”
罵着呢。
雖是這麼說着,落難者卻主動靠過來抓住了他頸部的長毛,頭也伸過來蹭了蹭,像是確認一樣,沒幾下就不折騰了。
週一見覺得自己整條狼都要被祭司給磨成草食動物了,內心千言萬語說不出,只能一聲聲數着自己的心跳。
過了一會兒落難者覺得熱,嫌棄的從他頸邊挪開,癟了癟嘴輕聲呸了一下,皺着眉頭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夢裡頭不知道發什麼癔症。
週一見好笑,想要舔他的臉,怕驚醒他就忍住了,又把頭探過去靠在他邊上,闔眼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