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帝豪府邸那麼多次,也睡了好幾晚,但是錦瑟還真沒有好好參觀過這個宮殿一般的私人府邸。
它留給錦瑟的印象用幾個詞兒就能解釋——高雅,奢華,有格調。
歐式的風格,是她喜歡的那種浪漫。大氣的裝潢,十分適合那個整天頂着一張冷臉的男人。
問丁當要了個創可貼貼在她那精緻小臉兒上,準確的遮住了那看起來十分不和諧的吻痕,錦瑟那抹嬌小的身影就開始在帝豪府邸上上下下、裡裡外外轉悠了起來。
沒辦法,她就是個閒不住的人兒。
咳咳——
主要還是嘴巴閒不住,不是吃就是說。
一邊兒慢慢悠悠的參觀着,錦瑟還不忘深深的感嘆着。
嘖嘖嘖——
還是那句話,有錢人到底是不一樣的啊!
就算是古代的皇帝住的紫禁城恐怕也沒有這般奢華吧?至少,這個男人經歷的時代就比那古代的皇帝要幸運多了!
前花園,後花園,花園中是各種修剪整齊的奇花異草。
花園中間是主樓。
四層的主樓,一樓是客廳廚房餐廳,還有一兩間的客臥。
二樓主要就是莊易居住的地方。
三樓是一些醫療器械。
對於這些,錦瑟通通沒有什麼好好奇的,尤其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醫療器械,她看着腦袋就發麻。她最害怕去的就是醫院,就別說是和醫院佈景一樣的三樓了。
所以,錦瑟幾乎在三樓都沒有駐足,一陣風兒似的從三樓經過。
而四樓麼——
錦瑟一直也沒有上來過。
準確的說,這三樓除了那一次她中了春藥上來了,她的活動範圍就是一樓二樓。
如果再縮小一下範圍的話,她的活動範圍其實只是一樓餐廳和二樓主臥。
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什麼值得參觀的地兒,錦瑟把內心的希望全部都寄託在了四樓,希望能找到個有趣兒的地兒玩玩兒。
四樓對於從沒上來過的錦瑟而言,是十分神秘的,也不知道這上面都有些什麼稀奇百怪的玩意兒。
此刻的錦瑟,正在帝豪府邸的四樓像是個遊神似的晃盪着,東瞧瞧,西看看,滿眼的新奇勁兒。
神神秘秘的推開一間房門,開了一條縫兒,錦瑟先探進了一個小腦袋。
脖子上像是安裝了轉軸兒似的,錦瑟才探進去的小腦袋轉了一圈兒,將房間的情況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
咦~
原來是個小型健身房,沒什麼特別的。
跑步機神馬的,錦瑟看着就沒有興趣。天生就不愛運動的她,已經忘了自從大二開始沒有早操以後,她是多久沒有跑過步了。
沒辦法,運動神經天生不發達,哪怕是跑個八百米,她也能累的要死要活的。
不過,雖然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出於仇富的心理,錦瑟的兩條腿兒不自覺的就邁了進去,她倒是要看看這廝的居所到底有藏着多少值錢的玩意兒。
而這值錢的玩意兒,到底又有多值錢?
這會兒,已經走到那些健身器材前的錦瑟全完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任何世面的土包子。這形象,哪裡是爲了要看看這些健身器材究竟值多少錢的,分明就是要看看這些東西究竟都是什麼玩意兒的架勢。
高!大!上!
殺!千!刀!
這是錦瑟看清這些東西之後腦袋裡浮現出的前六個字兒。
沒錯,她就是仇富!
……
所謂的揮金如土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眼前的這些健身器材,雖然整體上看起來和學校的那些健身器材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是走近一看,不得了了!
媽也——
錦瑟幾乎可以肯定,這些東西剛買來的時候肯定不是現在這樣兒的,一定都是經過改裝的!
丫的——
她又孤陋寡聞了!
她倒是知道有錢人在覺得錢沒地兒花了的時候,都會改裝一下自己的買的車。可是她萬萬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會改裝這些不起眼的玩意兒!
真特麼是有錢燒的!
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動感單車的車座子,錦瑟恨得咬牙切齒!
老天啊,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睛啊?
窮人都那麼窮了,你怎麼還能忍心讓富人富得流油啊?貧富差距一定要這麼大麼?現實一定要如此殘酷麼?
“嘶——”
白嫩的小手兒剛落到這個車座子上,錦瑟的小眉頭就緊緊的攢到了一起。
人要是倒黴了,連個車座子都和你作對!
輕輕揉着自己拍的痛了的小手兒,錦瑟狠狠的對着那動感單車踹了一腳,這纔不甘心的撇着小嘴兒從這件惹她討厭的健身房離開了。
與此同時,二樓書房內,那個冷麪男人難得嘴角噙着一抹笑,不斷的敲打鍵盤切換着的視頻畫面,那抹嬌小的身影一直沒有從他的視線中離開過。
直到看到她終於晃悠到一扇門之前,莊易幽深的瞳孔猛地一縮,高大結實的身軀立馬從寬大的辦公皮椅上站了起來。
四樓。
已經把所有房間都轉變了的錦瑟此刻正站在最後一間沒有看過的房間外面兒。
不得不說,這四樓都逛得差不多了,錦瑟也沒有找到什麼感興趣的東西。她所剩無幾的那點兒希望和興趣,此刻全部都寄託在了這最後一間房間上。
此時,整個四樓都靜悄悄的,詭異的安靜。
咦——
就當錦瑟的小白手兒伸向那金屬質地的門把兒之時,心裡莫名的涌起了一股子不安。
這種情緒來的十分突然,說不清,道不明,錦瑟自己也無從解釋,只覺得心裡慌慌的,但又忍不住想去打開這扇門。
這——
該不會是鬼屋吧?
不會的不會的!
莊易的家裡怎麼會有這麼邪乎的玩意兒呢?
這錦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邪乎的玩意兒。那種看不見摸不着,卻覺得背後陰風陣陣的感覺,實在是太不美妙了!
但是,她那顆不爭氣的小心臟又充斥了滿滿的好奇,那種不安的感覺越是強烈,她的好奇心就越重。
錦瑟的行動永遠都比思想要快一步。
就這麼思忖的工夫,錦瑟的小手兒已經輕輕擰動了門把手兒。
“啊——”
突然,背後一隻大手搭在了錦瑟瘦削的小肩膀上,重重的一拍!
條件反射似的,因爲心裡想着那些恐怖的玩意兒,錦瑟尖叫着轉身,差點兒嚇得跳起來,出了一身的冷汗,小臉兒煞白煞白的。
居高臨下的睨着眼前這個緊閉着雙眼,臉色慘白差點兒就抱頭蹲下的小女人,莊易眸色一緊,低聲開口,“做什麼虧心事兒了?”
輕飄飄的一聲鑽入錦瑟的耳朵裡,這聲音,是那樣的熟悉!
一瞬間,錦瑟心裡的怒火兒竄出了三張高,差點兒就要燒到房頂了!
倏地睜開那雙因爲緊張害怕而緊閉的雙眼,錦瑟靈動的大眼睛中還有殘餘的驚恐,但更多的都是憤怒。
瞪着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死盯着眼前這個神出鬼沒沒有一點兒動靜的男人,錦瑟也顧不得他姓甚名誰,又有什麼外號,扯着嗓子就喊了起來,“你丫是鬼投胎啊?嚇死老子了,知不道?嚇死人你償命啊?算是我麻煩你了,你下次再這麼突然出現的時候,能不能事先打個招呼啊?”
一邊兒嚷嚷着,錦瑟滴溜溜的大眼睛往下一瞥,看到了男人腳上穿的那雙居家拖鞋,“你說你這麼大的個子你練什麼輕功啊?走路能不能有個動靜兒啊?”
此刻,因爲過度驚恐,錦瑟壓根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聲音究竟是有多大,幾乎整個別墅都回蕩着她那脆生生又帶着憤怒的聲音。
太特麼嚇人了!
錦瑟算是看出來了,莊易不僅適合去混娛樂圈兒,要是讓他演個午夜男兇鈴,必火!當然了,嚇死一批人也是難免的。
尤其是配上他的這張冰山臉,妥妥的!
“爺叫你了,你沒聽見。”
莊易還是那張冷臉,沒有任何的情緒,聲音也是像往常那樣低沉。
不過,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因爲錦瑟的這番奚落而惱怒,反而是耐心的跟她解釋。
莊易短短的一聲,錦瑟就閉緊了嘴巴。
毛線?!
他剛纔叫她了?
爲毛她沒有聽見?
難不成是她好奇的太入迷了,所以纔沒有聽見?
不可能啊!
她貌似還沒有過好奇的如此走火入魔的時候。
而且,她剛纔明明覺得旁邊安靜極了,整個別墅都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兒。
難不成她剛纔與世隔絕了?
錦瑟滴溜溜的大眼珠兒骨碌骨碌轉了好幾圈兒,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她沒有放棄,還在絞盡腦汁的思考着。
眼角一抽,似乎是終於看不下去錦瑟這副樣子了,莊易冷冷的補充道,“心裡叫的。”
天雷陣陣——
錦瑟當場被劈的外焦裡嫩。
“大爺的!你他媽耍老子呢?”
迅速反應過來的錦瑟一個沒把持住,粗話脫口而出。
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
佛祖啊!她發誓她不是一個愛罵街的淑女,只是一遇到眼前這個悶騷的男人,她總也忍不住。底線一次次的崩盤,一次比一次崩的徹底。
這丫是在跟她講冷笑話麼?
呵呵呵呵——
真是笑死她了!
十分豪氣的吼完那一句話,錦瑟的瘋病又犯了似的,嬌弱的小身板兒衝着莊易那距離她並不遠的身軀衝了過去!
撞死他大爺的!
哎呦!
錦瑟疼的呲牙咧嘴。
她撞是撞了,但是,貌似撞死的是她自己的大爺——
“餓不餓?”
兩條修長結實的手臂順勢將錦瑟柔軟的小身子裹在自己的懷裡,莊易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帶着她嬌軟的小身子就往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此之前,莊易深邃幽暗的黑眸透過錦瑟打開的那一道門的縫隙往房間裡探了一眼,趁着錦瑟的注意力分散的時候不着痕跡的帶上了門。
餓不餓?
他不問還好,他這麼一問,錦瑟還真的覺得自己有點兒餓了。
誠實的點點頭,可錦瑟卻沒有忘了剛纔那被他嚇得差點兒魂飛魄散的場景。
丫的!
比起半夜十二點看午夜兇鈴還要恐怖!
直到現在,錦瑟還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那脆弱不禁嚇的小心臟還在加速跳着。
這個仇,她是一定要報的!
此仇不報非——小女子!
看看外面的天兒,怪不得她覺得餓了,現在怎麼也得五六點鐘了吧?到了吃飯的時候了!
錦瑟也沒有掙脫,就任由男人這麼抱着,跟隨着他的腳步下樓梯一路往樓下餐廳的方向走去,只是一聲不再吭。
沒有多心的錦瑟只簡單的認爲,原來這個男人的心還沒有完全被狗叼走啊,還有良心親自上樓來叫她下樓吃飯?
那叼走他心的狗也挺人性化的,竟然還給了留了一點點的良心。
莊易似乎是早就吩咐好了,錦瑟剛一下樓,還沒有走近餐廳的時候,就聞到了那濃郁的飯香味兒。
光是想想,錦瑟就垂涎欲滴了,不用多尋思,肯定又是豐盛的一餐。
剛想要因爲那等待着她臨幸的晚餐加快腳步,錦瑟滴溜溜的大眼珠兒一轉,立馬想到了什麼,硬生生的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直到慢慢的走到餐廳入座,錦瑟精緻的小臉兒還是保持那般平淡,沒有憤怒,沒有欣喜,和某個男人神似。
男人同樣落座,睨着自己眼前那盤兒糖醋里脊,瞅瞅站在一邊兒的丁當,指指錦瑟,“把這個端到她那面。”
“是。”丁當眸光一閃,拋給錦瑟一記曖昧的眼神兒,伸手就要端起那盤兒糖醋里脊。
怎料——
“不用。”
錦瑟平淡無波的一聲,與她現在那張平靜如水的精緻小臉兒符合極了。
殊不知,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錦瑟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錦瑟這異樣的一聲兒,丁當和莊易皆是向她投去一抹怪異的眼神兒。
丁當心裡琢磨着,這是怎麼了?這丫頭平時不是最愛吃這個?還有,她中邪了吧?錦瑟現在的表情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不過,既然錦瑟說不要,她要是玩兒命的給人家端過去,貌似也不太好。但這又是二爺吩咐的,不端貌似也不太好。
如此一來,丁當那碰到盤子邊緣的雙手就僵在了那兒,眼神兒卻是一瞬不瞬的瞄着莊易那一成不變的冷臉,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指示。
爲什麼?
丁當可不傻,不管瑟瑟在莊易的心裡佔據多麼重要的地位,但這帝豪府邸唯一說話算數的人還是莊易一個人,給她開薪水的人也是莊易。
所以,聽誰的,還不是顯而易見麼?
再者,得罪瑟瑟的事兒,她可不怕。他們那個傭人的小圈子裡都流傳着這麼一句話,寧可得罪一百個瑟瑟,也不能得罪一個二爺!
又問爲什麼?
一個得罪的起,一個得罪不起唄!
就在丁當微微俯着身細腰都酸了的時候,莊易漫不經心的掃一眼對面平靜的小女人,擺了擺手。
呼——
如獲大赦的丁當在心裡長舒一口氣,慢慢的收回手,直起腰。
幸虧二爺這個指令下的十分及時啊,不然,她非得腰間盤突出了不行。
以後,還是讓姐姐來伺候這二位祖宗吃飯的好,她可是受不了了。
……
各自安靜的吃着飯,錦瑟眼皮兒都不擡一下的。
“你不是喜歡這個麼?”
突然,莊易低沉的磁性的聲音響起。
這句話,倒是問得錦瑟一愣,但是她也沒有多心,還是那張平淡無波的精緻小臉兒,緩緩開口,“換換口味。”
說着,錦瑟就夾了一筷子那她平時最不喜歡的地三鮮,像是爲了證明什麼似的,硬着頭皮往嘴裡送。
莫名其妙的瞅着對面的女人,莊易的眼神兒就像是瞅着一個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帶着百分的同情,“臉上貼那東西做什麼?”
“喜歡。”
一字一頓,錦瑟一個多餘的字兒都沒有給莊易。
此時,她滿腦子就兩個詞兒:高冷,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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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來了!
最近畢業論文暈頭轉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