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龍五,”龍五的老闆小蛇探長,倒是也因龍五遲遲疑疑的回答而略感不好意思。
他道:
“你知道的,行有行規,對於案件的接手,首先要遵循苦主第一選擇權的基本規則,然後就是探員的自我努力。這方面我身爲老闆,並不能照顧任何人。”
“至於順便調查這件事,我也有我的難處。嗯……,你知道的,我們這個探所,其實是屬於一個財團的。有些事兒,我並不能做主。總之,任務下達的很緊迫,恰好你又在那裡,我也明白那地方很古怪,很危險,理論上讓你調查就必須按案件接手來處理。但是……”
老闆們一向如此,不想付薪酬時,可以順口就來一大堆理由。
龍五的這個微型無繩電話,卻經不起如此囉嗦。
“我明白了老闆,”龍五道:“您就說吧,需要我順便調查哪些東西?”
“當然是失蹤案了,不過,你不要認爲這件事兒好辦,”電話裡,小蛇的語氣立刻嚴厲起來:“兩年來,此地僅我們這裡有報備的,就達二百三十二個失蹤案之多,何況我們這個偵探所,並不是以失蹤案的查證爲專長,具體的失蹤人數,我這裡並沒有詳細統計信息,只能說,很多,比很多更多!我並不希望你也成爲失蹤者!”
“等等!”龍五截口:“據我所知,靈眼國立偵探學院下屬十二個分支分別駐紮於十二陪都內。可是就我所知的二十二個失蹤者同行,其中十一個來自於其他陪都靈眼分支,另十一個來自於慧眼國立偵探學院於十二陪都內的各個分支。現在又有我這個必須進行順便調查者。請問,是否靈眼和慧眼都隸屬於同一個財團?這個財團的名字是什麼?”
“必須說嗎?”停頓片刻,小蛇探長無奈的問。
“是的,”龍五道:“我有可能也會就此成爲失蹤者。無論它是接手又或順便,我都不想死得太糊塗。而我,身爲一名國家公民,同樣也有拒絕接納任何一項,有可能危害自身生命的案子。”
最後這句話顯然切中要害。
沉默片刻,小蛇探長終於下定決心。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這是四個財團的聯合總命令。至於靈眼和慧眼,控制靈眼的是方正,控制慧眼的是圓融。說到這裡,你該明白了吧。”
龍五不由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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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王朝建立以來,首代至尊們對流傳數千年的符文系統進行了大精簡,又用整整十年進行滅神,通過這種改良文字和滅除神祗方式,將玄學的生存土壤徹底淨化,從而使平民們最需求的“科學”得以廣泛傳播。
二代至尊們則進行了全球化改革,大力推行線文系統,使得全球成一村,國家無隔閡變成事實。
然後,既然全球都和平了,軍隊自然也就沒了保持的必要。
全部軍隊解甲歸田之後,“科學”而成的槍械被悉數收繳摧毀,哪怕帶了水果刀也無法進火車站,變成全球一致進行的“去不安全因素”大行動。
此舉則導致,財富和商業成全球主流。
於民間,則形成一個個大都市內,警黑雙方之矛盾,變成當世背景下的最大沖突。
隨之,超新星般爆發而起的方正圓融四大財團,戰勝了其他財團和商盟,戰勝了一個個各種勢力,順利推出其外在代言者,所謂的國家總管。
那麼當今的至尊王朝,事實上就是以方正圓融四大財團的王尚、邊永山、田素素、孔靈芝爲幕後掌控者,玄學院總院長馮洛執掌精神文化產業,總管申林代言物質政策的最新政治格局。
四大財團的產業可謂涉及方方面面。卻也唯有總院長所轄各類精神文化產業能夠依然被冠以國立二字。
當然,“機構”這一名詞是種怪胎,當其成長起來,不受任何人的意志影響。
何況還是國家機構。
故而擔負全民和平的,其實還是原國家機構的安全部門。
他們自成一系,分化出特安特警、武裝國警、全境民警、城市管理等多類多級,嚴格執行既定法律,假設有足夠證據,哪怕到院長或總管這種最高級別,依然可因其罪證而進行追捕。
並且,事實上所有國民也都知道,這一系並不欣賞當今政治格局。故無論誰執掌了這一系最高權力,所做第一件事兒都是,把目光焦點放在當今的最高至尊們身上……
某種意義上,反倒形成一種微妙態勢,手持以法律爲武器的警系,時刻準備追捕當今最高執政官。
又或再說透點,方正圓融四大財團,在警系眼裡,就是最大的黑。當然,假設方正圓榮失敗,新上臺的代言人和其幕後財團,在警系眼裡就變成了新的最大的黑。
同樣情形非止符文文明炎黃系,外國佬同樣如此。
文學家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法律之劍隨時高懸。這是最好的時代,萬民的時代。”
平民們則道:“亂世人命不如狗。管它什麼樣時代,只要別打仗,只要生活越來越好,哪怕你們警和黑天天臭鞋滿天飛,那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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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五在沉默,小蛇卻再也忍不住。
“龍五!龍五!”
他催促道:“你究竟怎麼想的?能否順便調查一下?!”
龍五苦笑:“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當然有!”小蛇探長肯定的說道:“選擇權,當今公民們人人具備的天賦權,選擇權,萬民時代的唯一標誌!”
這樣的大話套話,龍五肯定懶得聽。他已並非剛畢業時一腔熱忱滿胸正義了。
沉吟一下,龍五道:“是這樣的探長,如果僅僅是順便調查一下失蹤者,我想,今後此地再不會有失蹤案發生了。”
“哦?……什麼意思?!”
“這裡原有一個靈在搗鬼,那個靈禁止任何有生命動物在此生存,不過,那個靈剛纔已經死了。”
“等等……”小蛇道:“我沒有聽明白你意思。你是說,那個靈是一個少女?哭泣的那個女子?”
龍五下意識的側首。
原來,方纔鈴音響起時陰雲曾短暫遮擋了圓月,而後只顧和老闆說話,那個小丘上哭泣的女子何時不再哭泣,竟也沒有留意。
只是,現在陰雲又被風吹走,圓月之下,那個小丘又露了出來,那個女子又……咦?
龍五一凜,毛骨悚然。
“不不,”口中卻在下意識答道:“陰靈不是那個女子,而是另一個。”
小蛇的反問立刻傳來:“那麼,既然此地沒有生命可以生存,那個女子怎麼會在這裡哭泣?她又爲何而哭泣?她也來自於某個偵探學院、是什麼像你一樣的優秀畢業生?!”
接着,小蛇加重語氣,不容質疑說道:“這有問題!那個女子是人嗎?如果是,哪怕將她打暈了帶回,也必須將其帶回來!無論如何,必須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