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見他剛洗完澡身上那股清香的乾淨味道,還有些溼的頭髮將我的額頭也弄得潮乎乎的。
他把整個身子都虛壓在了我的之上,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和反應。
他不敢太直奔主題,怕我又像兩個月前那樣忽然把他給推開了,只能小心的討好我,他的指尖碰我的眼,鼻,腮,碰一下就親一下,又用指肚摩挲我的嘴脣。最後狠狠的吻了上來。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希望我也能有所迴應,我生硬的板着身子,在他的取悅下漸漸放鬆了,心裡也沒有先前那麼牴觸了。
他的脣從我的脖子蔓延到我的鎖骨,但遲遲都不能往下,因爲他知道我的胸口處現在還不能完全是屬於他的。
他在黑暗中輕聲問我:“想不想?”
我的大腦頓了一下,閉上眼睛去聆聽我內心的聲音,但我沒有聽見什麼,反而隨着本能將雙腿夾在了他精窄的胯腰上。
他受到鼓勵了。高興的胡亂親吻我的臉。
但他並沒有那麼猴急,反而更加溫柔了,雖然這種溫柔的後果是令他自己覺得火急火燎的難受。
他最後關頭還不忘去拿安全套,嘴裡還笑着對我說:“吃一塹長一智,咱可不能像第一次那樣了。”
然而令他感到有些羞窘的是,許是空曠的時間也太久了,難得的刺激令他敏感的好幾次迫使自己停下來,還不好意思的對我開玩笑:“我以後老了,你還要我嗎?”
我嚥了口口水,難耐的哼唧了幾聲。他真怕我不滿足了,又開始努力起來。
我咬着他的肩膀不敢嘴上出聲,此時此刻,不光有我們的交纏,還能聽到嬰兒牀裡傳來的小傢伙勻稱的呼吸。這種刻意壓抑的感覺讓我們二個人都暗暗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刺激感。
臨到結束的時候,我一個沒忍住嗓子蹦出個“啊”字,顧允忙用脣堵住我的嘴,可那邊的耳朵還靈着呢,顧詩菡忽然選擇了這一刻驚醒,習慣性的睜眼就要開嗓哭。
顧允慌得一哆嗦,潰敗的在我身上輕聲罵了句:“我靠!”
這天夜裡,顧詩菡給她爹留下了濃重的心理陰影,以後孩子長大了說啥都不想讓她和我們一起同屋睡了。
許是真的覺得年紀開始慢慢變大,年底跨年那天我反倒不期待新的一年快來。
裡傳來了倪彩剛從相親路上逃回來的吐槽聲,她又被自己的父母逼着去見她並不喜歡的男人,令她更鬱悶的是,這次陪同一起去的還有顧允,這幾家人都是熟識,搞得她更是彆扭的不行。
我不知道她心裡將顧允還視作什麼樣的存在,也不好去仔細發問,但我忽然想到曾經看過的一句話,人往往總是習慣性的去在對方身上尋找當初愛過的那個人的影子。直到最後,你會鬱悶的發現,你的交往對象總是同一種類型。
我對她說:“國內的相親風氣越來越嚴重。咱們這個年齡還單身的都叫剩女,可你也知道,越是精華寶貴的,越是要留到最後,不要輕易便宜了男人。我也不希望你隨隨便便就找個人嫁了,我支持你。”
她苦笑着說:“我媽天天逼的我啊,總是罵我貪玩長不大,我就想這事不還是得看緣分?我和你說,顧憶,以後我不嫁人都沒問題,但考慮到我喜歡小孩子,再過幾年如果依舊單身,來個人工受孕我看也能成。”
我權當她胡說八道,也開玩笑道:“人工受孕太痛苦了,一般人承受不來。我看你還不如找個看着順眼還很優秀的男人,來個邂逅什麼的,滾到牀上到時候親自無償播給你個種子算了。”
我和她說完,同時都笑了。
講完了電話,顧允也從外面回來了。
顧詩菡聽到動靜就坐在她自己的嬰兒牀上朝着門口張望。
我媽現在總覺得我好不容易又結了婚,不太方便打擾我和顧允的生活。就把本是讓我在孃家住到孩子滿週歲的計劃全都推翻了,改成她隔一天過來白日裡幫我看孩子。
於是導致我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帶着顧詩菡,就跟天天和敵人做鬥爭一樣,小兔崽子年齡不大,心眼子還不少。我把不能讓她碰觸到的東西藏起來,可一個沒看住又發現她不知道是咋找出來的,還往嘴裡送。
而且,她性格有些暴躁,不順心就會任性的躺在牀上打挺,尤其是顧允在她旁邊,她更變本加厲。
這纔多大啊,就這德行了!
這一點和顧允簡直一模一樣,我都想我上輩子欠這父女倆啥了,都老是和我耍。
我爲了懲罰她。也爲了圖省事,直接給她圈嬰兒牀裡了,把四邊角都包上了厚厚的海綿以免磕到腦瓜子,裡面我會放一些她能玩的玩具和娃娃,讓她沒事還聽會音樂。
哪知這招還挺奏效。她竟然享受!
孩子好哄得很,自己就在“監獄”裡面high上了,不哭也不鬧,偶爾我去“探探監”,她還仰頭衝我笑。我抑制不住的就往她腦門上親一大口,然後自己則繼續該幹嘛幹嘛。
這會,顧允望見女兒被我又押送到牢籠裡了,本是含笑的臉瞬間搭拉了下來,他脫下外套。怕涼到孩子只能湊到暖風上直至將涼氣散跑,才走過去抱起了囡囡。
顧詩菡已經過了有奶便是孃的時期,她貌似懂得誰纔是她背後的老大,所以賣萌犯橫總是衝着顧允多一些,每次都惹的顧允心直抽抽的疼。
顧允不太樂意的踢了踢我的小腿,說:“你得和她多說話,要學會交流溝通。備不住過兩天就能叫爸爸了。”
我聽着不對勁:“爲啥不是叫媽媽呢?我差哪裡呢?”
他說:“孩子好賴不知嗎?你就等着那天吧。”
可真等到那天的時候,顧允差點沒氣死,顧詩菡冒出來的第一句人話就是“mama”。
初爲人母,第一次聽見寶寶的那一呼喚,我瞬間就覺得這輩子怎麼活都是值得了。
我激動的抱着她剛想對她說再喊一句,顧允卻是把她從我懷裡搶了過來,非常嚴肅的對她閨女糾正:“叫baba.”
我女兒以爲他是上班要和她說再見,還舉起小胳膊擺了擺手,顧允不死心的又說:“是baba。”
她吐出來滿嘴的唾沫星子都噴她爹鼻子上了。可這回能把她爹徹底氣抽了,嘴巴里一直冒話,冒的全是“mamamamamama”,還說的開心了,又笑又拍手,倆酒窩都露出來了。
我得意的看着顧允,說道:“你閨女寶貴的第一次就這麼給我了,真是不好意思啊顧同學。”
顧允不服氣的看着我,卻忽的朝她女兒嘴上狠狠的親了一下,然後居然抿着笑對我幽幽的說道:“我把我小閨女的‘初吻’都拿走了,以後看誰他媽還敢跟我爭。”
我當時定在原地,一陣惡寒!
我分外同情的看着顧詩菡小朋友,心裡卻爲她長大後的男朋友而感到心有慼慼,顧允這個護女狂魔,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等到孩子一週歲了。顧氏兩家合體又擺了一次大的宴席,在這次雙方會晤當中,我爸和我老公公爲了顧詩菡小朋友明爭暗鬥好幾回。
因爲都是顧家的唯一孫女(外孫女),所以照合影的時候都想炫一炫自己作爲一家之主的美好地位,我閨女屢次從她爺爺和姥爺手裡折騰來折騰過去,攝影師怎麼逗她,她都委屈着小臉一直不笑,還撇嘴看着顧允,伸手要顧允抱,誰誘哄她都不好使。
她越來越和顧允好,完全忘記是誰切了肚皮給她放出來的。
要命的是她爹慣着她啊,打不得罵不得的,你就是衝她大聲呵斥幾句,不管是誰,顧允都要護着。
就這樣,這個小妖精終於在顧允的“擁護和栽培”下,繼承了她爹的美好品質和光榮傳統。
倒黴催的我都能用無數個四字成語來形容她!
無法無天!爲所欲爲!肆無忌憚!橫行霸道!
才一歲半就淘的跟小男孩似的,都不敢帶她出去溜溜,她自己會走了,一副我最牛的樣子。
我要牽着她的手爪子。妖精都不幹,甩開我,非要自己來。有好幾次過馬路忽然在我懷裡耍開了,哭着想下地,等到了對面我放開她想順一順她的心。她卻顛顛跑着要往馬路里鑽,指着來往的車輛喊車,不讓去又蹲地上哭了。
我媽累的額頭都是汗,說孩子怎麼這麼熊啊,一點都不像你啊。
而後。我和我媽就忽的頓悟一般,面面相覷,大概顧允小時候就是這麼個臭德行!
可她雖然淘,卻也和無數個小寶寶一樣有令你真心暖心的時刻。
她最喜歡洗澡了,泡在水裡和小鴨子就玩個不停,還自言自語說着我們聽不懂的歪國話,等玩夠了,顧允和我就會在旁邊蹲着問她:“你洗香香了沒有?出來好不好?”
她覺得滿意了,就咧嘴好乖好乖的對你說:“好。”然後小胳膊一伸,我倆就搶着去抱。
不過,顧詩菡也有出師不利的一天,在她兩歲多的時候,顧允終於和她鬧翻了一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