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開車,楚晴不知道怎的,沒有像以往一樣坐在後座上,而是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雲帆感覺楚晴或許是想說些什麼,當即主動開口道:“母親是最偉大的,最耐心的。”
楚晴詫異地看過來,她知道雲帆是個孤兒,至於怎麼變成孤兒的,是被拋棄,還是父母重病死去成的孤兒,她並不知曉。
她忍不住問道:“能和我說說你的過去嗎?”
她覺得雲帆雖然吊兒郎當了些,但也不算是完全無可救藥。他變成現在這樣子肯定是有原因的,瞭解一下他的過去,沒準就找到他不上進的理由了!
“記不得了,只知道很苦,經常吃不上飯,最難的時候若不是有一個小姐姐幫我,我恐怕早就餓死了。”雲帆看着楚晴柔聲道。
楚晴心裡一顫,那個小姐姐是誰呢?能讓他的眼神如此溫柔?
“你現在也算有些錢了,找過那個小姐姐嗎?”楚晴問道。
雲帆笑道:“找過,但她已經嫁人了。”
“哦!”楚晴點了點頭道。
心裡卻道:那個小姐姐就是雲帆的最愛了吧,難不成是那個女人嫁人了,他便自甘墮落,不求上進?
她斟酌了一下言語,勸道:“那個小姐姐既然接受了那個男人,就代表那個男人是她的最愛,她有一個很愛的男人寵愛她,她很幸福,你不應該爲她開心嗎?”
這什麼意思?哦,怕自己去把那個小姐姐搶過來。
雲帆微微一笑:“嗯,她未來一定會很幸福。”
楚晴卻感覺雲帆的笑別有深意,未來很幸福?現在不幸福嗎?這傢伙難道要去將那個小姐姐搶過來?
這怎麼可以?這不是破壞人家幸福嗎?而且這傢伙現在已經是自己丈夫了!
雖然自己對他也沒有感情,但好歹自己每個月給他五萬塊,五萬塊已經買下他了。
他拿着自己給他的錢去追求其他女人?
影視劇裡狗血的被包養的男人養小三的橋段出現在楚晴腦海中。
“咳咳!”楚晴咳嗽兩聲,道:“雲帆,公司的流動資金最近有些緊張,我將各人的積蓄都填了進去,所以之前說的每個月給你五萬塊的事情恐怕有些困難,當然,不是賴你的賬,只是年底一便發給你,加上利息,你看怎麼樣?”
雲帆一愣,楚氏集團的具體項目他不清楚,但大概情況還是有些瞭解的,楚晴這話明顯是託詞,那麼她的目的就是控制自己的小金庫了?
先是勸自己別去影響人家小姐姐的幸福,現在又限制自己的銀根,給自己加上一道枷鎖。
這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良。
“嗯,好!”他也沒多說,爽快地答應了。
楚晴狐疑地看着雲帆,答應得這麼爽快?應付自己呢吧!
不行,不能讓這傢伙破壞別人的感情,自己已經算是個不幸的女人了,這種不幸的滋味太痛苦了,不能讓其他人也遭遇自己的不幸。雲帆這個渣男自己得看緊了!
楚晴的神色太明顯了,雲帆一陣苦笑,算了,管她將自己看成什麼人,反正現在她對自己的感官不好,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等她真正瞭解自己是什麼人後,她也會更愛自己。
車上,楚晴主動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了她的一些過往,不過在其中都蘊含着諸多仁義禮智信的正面寓意,一點點地對雲帆進行着改造。
雲帆樂得聽故事,一路上兩人倒也勉強算得上其樂融融。
終於墓地到了,楚晴感覺自己嘴巴都說幹了,而且早飯沒吃,卻花費了大量心力改造渣男,此刻餓的感覺前胸貼後背了。
雲帆從車子後備箱裡取出礦泉水還有黑鳳梨小麪包,道:“先吃點吧,填填肚子,回去我給你做頓大餐!”
楚晴沒想到雲帆居然在車裡準備有零食,太貼心了。她當即吃了起來,眼裡投給雲帆一個滿意的眼神。心裡更是忍不住期待起雲帆的大餐了。
五分鐘後,楚晴感覺好多了,帶着雲帆進入墓園。
還有一些人在墓園裡上香,衆人都神色肅穆。
來到楚晴母親的墓前,那是一座比較氣派的墳墓,四周並沒有其他墓葬,反倒顯得這裡孤零零的。
楚晴低聲道:“媽,我又來看您了。”
雲帆陪着她上了香,楚晴看着墓碑幽幽道:“雲帆,你知道我媽媽爲什麼沒葬在楚家祖墳,而是葬在這裡嗎?”
雲帆知道緣由,事關楚晴的一切他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楚晴沒等雲帆出聲,已經說了起來:“你知道嗎?我媽媽在生我的時候難產,醫生問保大人還是保小孩,我爸爸選擇我,而我媽媽也選擇我!”
“不過我爸爸並不是因爲愛我,而是因爲,我媽媽知道他外面有人,她要和我爸離婚。難產的時候她已經沒了生存下去的意志了,她當時就立下了遺囑,不以楚太太自居,不葬在楚家祖墳裡。”
“我應該恨我爸,但我又是我爸爸養大的,呵呵……”楚晴說着說着,自嘲地笑了起來。
雲帆發現楚晴已經流淚了,他上前一步將楚晴摟在懷裡。此刻也不管她多麼厭惡抗拒自己了,現在的她需要依靠。
楚晴一慌,他想佔自己便宜?但身子卻不想掙脫,從雲帆的身上她感覺到了一股依靠,一股安全感。
“在名義上他是自己的丈夫,反正又沒和他那個,靠一下也沒什麼的!”楚晴心裡自我安慰道。
在發現雲帆摟住她身子的手並沒有扣出來,而是向外擴着,很紳士的舉動,她抗拒的心思更淡。
一陣風吹來,楚晴身子忍不住往雲帆臂彎裡縮了縮。
雲帆看看天空,天色已經陰沉了下來,似乎要下雨了。不過看楚晴狀態,明顯還沉浸在思念中。而她今天穿的一襲黑色無袖長裙,涼風吹來,還是有些冷的。
雲帆當即手臂一抖,西裝外套便被脫了下來,他輕輕將衣衫搭在楚晴身上。
遠處一個短髮女子正在一座荒墳前鞠躬,女子皮衣皮褲十分冷俏,在她身後還站着四個保鏢。女子擡頭時剛好看到雲帆脫衣的一幕,雙眸頓時一亮。
快,太快了,像是魔術一般。
慶州這麼個小地方居然有如此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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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不由得看了看祖師爺的墓,祖師爺家鄉的高人確實不少啊!
“轟隆隆!”天邊雷聲響起,雷陣雨瞬間落下。
楚晴驚醒,失聲道:“下雨了?”
雲帆一把將披在楚晴身上的衣衫蓋在她頭上,而後扣住她腰肢,快速往墓園外行去。
楚晴突然被黑暗籠罩,下意識地去扒開衣服,剛好發現雲帆停了下來,在他們面前站着一個英氣十足的女子。
“朋友,或許你需要它!”朱珠笑着遞過一把黑色大傘。
剛好楚晴掀開衣衫,露出了容顏,朱珠眼睛又是一亮,好標緻的女人,她嘴脣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笑道:“朋友,我叫朱珠,不知兩位尊姓大名?”
雲帆注意到女子的動作,眉頭一皺, 他一把接過雨傘,道:“謝了。”護住楚晴快速向外走。
一個保鏢下意識地伸手抓向雲帆的肩頭,這人居然不回答小姐的問題。
雲帆肩膀一沉,輕鬆閃開保鏢的攻擊,腳下卻是不停,速度極快地去了。
朱珠見屬下還要出手,當即喝道:“住手。”
那個保鏢手腕下扣着一隻飛刀,聽到朱珠的呵斥,飛刀頓時縮了回去。
朱珠笑道:“慶州是個小地方,如此出色的兩個人不可能寂寂無名,回去查。”
“是!”
……
雲帆帶着楚晴回到車上,從車廂裡取出一條幹毛巾遞給楚晴。
楚晴身子並沒有淋溼,倒是看到雲帆身上被打溼了不少,將雲帆的手推了回來,道:“我沒事的,你自己擦擦,剛纔謝謝你了。”
“對了,剛纔那個人你認識嗎?”楚晴問道。她想到朱珠的眼神,還有舔嘴脣的動作,心裡一陣厭惡。
開始還覺得對方很帥氣,沒想到是那種人,比男人還噁心。
雲帆一邊啓動車輛,同時悄悄傳出消息,讓屬下去查查那個朱珠的背景。
對方明顯將主意打到了他女人的身上,他忍不了。
“不認識。”
“你把那個傘扔了!”楚晴氣惱道。
剛纔她就想讓雲帆將傘扔了,只是雲帆速度太快了,沒多久就到了車上,她都沒來得及說。她寧願淋雨也不願意接受那種人的幫助。
雲帆當即打開車窗將傘丟了出去。
楚晴微微滿意,還以爲這傢伙會垂涎那個女人的美色,不忍扔掉雨傘,沒想到一點猶豫都沒有。
“以後你也不準見那個女人。”楚晴忍不住又道。
雲帆呵呵一笑,這算是楚晴吃醋嗎?
楚晴冷哼一聲:“別亂想,那是一個壞人,和一個壞人結交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
一個小時後,雲帆兩人已經回到別墅裡,雷陣雨也已經停了。
雲帆簡單沖洗了一下便開始做菜,走好菜後,發現楚晴已經換了一身衣衫,一副要外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