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的認爲,二月爲冬,三月爲春,恰巧二月比其他月份少幾天,加上春節這種節日裡的頭等大事,隨之而來的假期也成爲最受追捧的月份,到了二月的尾巴,三月的前奏,冬眠的動物甦醒,春眠的動物接住接力棒。
朝陽決定要去找單逾,可是她躺在牀上不想動彈,春天帶來的懶散讓她患上了拖延症,準備先睡一覺晚一點再去。
海邊的李茂接到電話,簡潔地說:“嗯,好的。”
掛了電話,李茂看了看方媛房間的方向,對方舟說:“陸尚來了。”
“你去吧,如果他還記得我,代我向他問好。”方舟開着玩笑,她的好心情讓起色也跟着沾了光。
“我快去快回。”
“不用急,朝陽可以照顧我。”方舟說,“我又開了個玩笑。”
李茂放心地進屋換衣服,開車離開,方舟心裡滿滿的幸福,她不是裝作愉快的,很久都沒有享受寧靜生活的方舟,也患上了拖延症,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她需要愉快的一天犒勞一下被病痛折磨的身體和心智。
朝陽聽見方媛小跑着下樓的聲音,陸尚在這個時候回來,李茂理所應當滿足方媛的小心願,她就是單純地站在遠處看看而已,朝陽翻了個身,試圖讓自己再度進入睡眠。
被垃圾短信叫起來的朝陽覺得應該給明理打個電話,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死訊後有沒有從傷痛中走出來,她撥通明理的電話。
明理摸索着手機,睡眼朦朧,他瞟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心裡一驚,做好思想準備接起來:“喂,你是?”
“哥,是我。”朝陽用她唯一的冷漠語氣說。
明理從牀上坐起來,激動地說:“朝陽,真的是你。”
隔壁做早餐的羅莉莉出現在門口,滿臉驚訝。
“嗯。”朝陽說着,掛了電話。
明理還對着電話“喂”了幾聲,掛了電話,對門口的羅莉莉說:“太好了,朝陽還活着。”
羅莉莉心裡打什麼算盤,明理還無暇從得知朝陽活着的消息中顧及她,羅莉莉清楚,明明死了的朝陽現在突然就活了,要是她沒有被方舟的咒語救活,就是變成吸血巫師了,倘若方舟有這個能力,久舟也不會死,那麼,肯定就是後者了。
羅莉莉對明理說:“起來吃飯吧。”
“好。”明理如脫胎換骨一般,這是羅莉莉見所未見的情形,誰讓朝陽是明理的妹妹,她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什麼。
朝陽起身換衣服,打電話給單逾,被李夫人操控的單逾接起電話,朝陽說:“我們見個面吧。”
“想把我的保險箱還給我?”
“地點你定。”朝陽冷漠地說,不說事情,只是要見面,沒有給李夫人一點機會。
朝陽拿了方舟的摩托鑰匙去李先生的工廠,另一邊,方媛站在會議室外看着陸尚優雅地走進去和李茂握手,曾經她以爲自己的初戀要以無言而結局,現在陸尚卻突然冒出來,身邊還帶着一個氣質優雅才貌雙全的女人,方媛低頭看看自己,默默地告訴自己:“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李茂望了望會議室門口失落的方媛,陸尚注意到李茂的眼神,他也回頭,朝着李茂望着的方向看過去,壯碩的方媛讓他腦子裡迸發出一道光,他覺得自己認識眼熟的方媛,又看了看李茂,覺得他也很眼熟。
沒了主意的陸尚看着他身邊的部門經理,她也在看方媛,但是從她的眼神裡看不出她和他們認識。
陸尚和李茂說:“李總,我們開始吧。”
會議結束後,陸尚和李茂再次握手,李茂問他:“陸經理要是沒什麼事,一起吃午飯吧。”
“謝謝李總,我剛回來,回家看看我的父母。”
“那我就不留你了。”
陸尚和他的部門經理出了會議室,從方媛身邊和她擦肩而過,陸尚心裡怪異的感覺和疑問全都涌上大腦,他轉身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方媛沒控制住自己,對着電梯大聲叫:“陸尚哥。”
陸尚覺得有人在叫他,看了看身旁的部門經理,這次,她臉上的表情總算和自己一致了,陸尚自己說不清楚,剛回來,這座城多了一些陌生的親切感。
方媛打開另一部電梯,焦急地等着電梯下降,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她掛在嘴邊的“陸尚哥”三個字被生硬的卡在牙齒縫裡。
大廳裡的陸尚,正拉着一個美女的手向外走,他帶來的部門經理去安排好的酒店,兵分兩步,而方媛站在電梯門口,直到李茂下來,拍拍她的肩膀,對方媛說:“都過去了。”
“你不是說他沒有交女朋友嗎?”方媛鑽死牛角。
李茂點頭。
“你真矛盾。”方媛帶着不滿大步走出李茂的公司,攔了一輛車離開。
到工廠前的朝陽在兩個吸血鬼的帶領下進了電梯,帶到李先生打造的複式地下小二層的客廳裡。
“好久不見,你這麼急着找我,真是個驚喜。”單逾走出來,吸血鬼們退出去。
朝陽冷眼看着單逾,她的臉看上去已經結束了二十歲,步入了三十歲,如果她能唸咒語,恐怕李先生的陰謀不會得逞,單逾也不用遭這份罪。
“聽說,你活了,我也活了。”單逾用有趣的文字遊戲輕巧地概括最近發生的事情。
“你一直都這樣?隨便找個身體寄生還能唸咒語?”
“這幅身體很好,一個可憐的孩子,巫師中的先天不足。”單逾說着自已,讓朝陽覺得彆扭,單逾接着說,“看來你的新生活給你帶來困擾了,我的同類。”
朝陽沒有反駁,她和李夫人又有什麼區別,控制不住自己吸食人血。
“看來你對這樣的稱呼不反感,我的同類。”單逾把“同類”說地重了一點。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就開門見山的問我吧,還有一個美味在等着我。”
朝陽一愣,單逾說的美味是誰,不過她沒什麼興趣,回到她的問題上。
“你轉化以後就可以唸咒語?”
“是的。”單逾思索着,“原來你念不出咒語了,我的同類,那我幫幫你吧,你是吸血鬼,不要總是
控制自己,想吸血就去,想殺人也可以放手去殺。”
“別聽她胡說。”掙脫了繩子的閆墨從樓上跑下來,單逾走過去想把閆墨抓住,朝陽移動到閆墨面前擋住單逾。
閆墨怎麼在這,朝陽有些驚訝,她回頭看了看閆墨身上的血跡,看着單逾露出獠牙:“滾出她的身體,摘掉你僞善的面具。”
單逾笑了笑,突然房子晃了一下,朝陽覺得房頂要塌了,趕緊把閆墨推到一邊,頭頂的天花板掉在砸在他剛剛站着的位置。
李先生不慌不忙地走進來,對單逾說:“別擔心,只是唐莎來了。”
“我去會會她。”單逾往出走。
朝陽跟上去,走到李先生身邊冷漠地說:“你要是再讓她不停的唸咒語,我們還沒死,她就老死了,到時候你找不到可以寄存你夫人心臟的宿體,就麻煩了。”
李先生覺得朝陽說的在理,就上去阻攔他夫人,朝陽掉頭把閆墨扶起來,先帶他離開這個危險地帶。
“救單逾,勺子,救單逾。”虛弱的閆墨坐在摩托後面,靠着朝陽的後背。
“她短時間不會有事的。”朝陽冷漠地說,不是她不關心,是她根本沒有能力去救單逾,“李升會救她的。”
朝陽把閆墨帶回他的公寓,給他喝下自己的血,閆墨很快恢復了力氣,朝陽問:“你怎麼去工廠的?”
“在樹林裡被抓去的,他們在屠殺狼人,殺了很多狼人。”
“唐莎怎麼會去?”
“她要殺了李升。”
朝陽覺得唐莎很可笑,自己都在劫難逃命不久矣了,還惦記別人的命。
“好好休息吧。”朝陽說,站起來準備走。
“勺子。”閆墨叫住她,“坐下。”
“我不需要談話。”朝陽冷漠的看着閆墨。
“從你的感官開始,把你的感覺找回來。”
朝陽點頭。
“那我不送你了。”
朝陽又點頭,離開閆墨的公寓,路上,她碰上李茂便搭順風車回海邊別墅,方媛跟丟了魂一樣坐在副駕駛上,沒跟朝陽打招呼。
李茂把兩個沒表情的人帶回他家,方舟在門口等他,一見方媛和朝陽都面無表情地從車上下來,便對李茂說:“你把她們帶回來的時候是不是把他們的表情留在路上了?”
一聽見“路上”的方媛更加失落,她很難把“路上”和“陸尚”區分開,徑直回到房間,關上門,朝陽也上樓,回到房間。
方舟對李茂說:“看吧,這個世界越來越瘋狂了。”
“你感覺怎麼樣?”習以爲常見怪不怪的李茂溫柔地看着方舟,幾個活寶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他和方舟就有單獨的時間相處了,這樣看來,還不錯。
飛舟煞風景地從房間裡走出來,正好看見李茂和方舟相擁接吻,他等他們分開,帶着尷尬的語氣說:“那個,我。”
方舟和李茂擡頭看着飛舟,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飛舟什麼時候站在樓梯口看他們的。
“年過完了,我該搬回去了。”飛舟說。
李茂和方舟答應了,他想帶上方媛,方媛也同意了,飛舟的公寓,離她去學校也方便一些,至於朝陽,坐在窗前和肖楚打電話,沒工夫理會門外簡單的搬家儀式。
飛舟帶着方媛走以前,對李茂說:“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好好待方舟吧,她的時間不多了。”
類似的話飛舟說過很多遍,這次,帶着深深的傷感,沒有說完後半句,他希望李茂可以讓方舟活下去,可是,這件事不是他能決定的了的。
方媛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時間就悄然跑到下午,她走到她哥身邊,窩在空着的沙發裡,帶着委屈說:“陸尚哥回來了。”
“他回來了?”宅了幾天的飛舟快與世隔絕了。
“嗯。”方媛低下頭。
“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方媛說不出口,擡起頭,對飛舟說,“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飯了。”
原本熱熱鬧鬧的公寓,如今物是人非,飛舟獨自坐在客廳裡,沒有開燈,昏暗中,輕輕落下兩滴眼淚。
傍晚的時候,馬克來接朝陽,還帶着肖楚一起來,她決定先入住肖楚家,肖楚媽媽的房子,她媽媽和小胡的爸爸結婚後,房子一直空着,如果朝陽願意搬進去,肖楚也搬過去和她一起。
朝陽答應肖楚的邀請,肖楚便催馬克過來搬東西,朝陽在客廳裡和方舟還有李茂做一個不靠譜的道別,她隨時都有可能回來,這裡,臨走的時候,有點像家的錯覺。
但願不是錯覺,可惜朝陽感覺不到。
“你的行李呢?”肖楚問。
“傑克帶走了,去找他要。”朝陽坐進車裡,又一次死而復生以後截然不同的朝陽讓馬克不由地心裡緊張,她看上去太冷豔,不像這個世界的生物。
朝陽給傑克打電話,傑克接起來,他那邊的聲音很嘈雜,對着電話說:“等一下。”
傑克走到安靜的地方,問朝陽:“怎麼了?”
“取我的行李箱。”朝陽說。
“我現在不在家。”
“我去找你。”朝陽說,本來覺得自己得到機會的傑克在接到下一通電話的時候有點崩潰,朝陽對着電話簡單的說讓他出來,接着他前腳出了酒吧,就被朝陽塞進馬克的車裡。
“去他家。”朝陽對馬克說。
馬克像朝陽僱來的司機立刻驅車,傑克肚子裡憋着壞,既然朝陽不給他忘記自己的機會,他便下決心要挽回朝陽的心。
到達傑克的家門口後,朝陽站在門口,學聰明的朝陽不進傑克家,就在門口等他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她聽見裡面的掙扎聲,猜想是傑克的鬼點子,接着,傑克的房子裡傳說第二回合的打鬥聲,朝陽告誡自己是傑克的花招,有再一再二,當再三發生的時候,朝陽移動進傑克家衝上樓,等在自己房間門口的傑克果斷扭斷朝陽的脖子。
“抱歉,我只能這麼留住你了。”傑克說着,帶着歉意把朝陽放在牀上,走出家門,敲了敲馬克的車窗。
“朝陽呢?”肖楚問。
“她不過去了,準備留
在我家裡。”傑克說。
“她怎麼了。”肖楚緊張的看着傑克。
“沒事,她很好。”
“好吧。”肖楚讓馬克開車離開。
“怎麼了?”馬克問,“不帶朝陽走了?”
“你沒看出來麼,他們分手了,現在傑克想和朝陽複合。”
“他到底是不是好人?”
“不算吧。”肖楚斟酌着,“可是他對朝陽是真心的,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意思是就算全世界都跟他爲敵,他也會真心自己心愛的姑娘。”
肖楚從來不能恭維的表達能力,讓雲裡霧裡的馬克更理解不了傑克對朝陽的感情。
“你若在我心上,戰死沙場又何妨。”
傑克回到家裡,鎖上門,輕聲到自己的房間裡,輕手輕腳收拾了一下凌亂的房間,他要重新喚醒頹廢的朝陽,喚醒他們之間的愛。
肖楚和馬克白折騰一場,作爲犒勞,肖楚請馬克吃飯,對馬克說:“就在前面那條街,這幾天朝陽不去學校上課,方媛跟我說有一家很棒的餐廳。”
“這和朝陽去不去上課有關係嗎?”馬克疑惑。
“當然了,朝陽不去上課,我就去幫她打理返校的事情,吸血鬼能多幫她一點小忙,要不然朝陽的故事被學校知道了,不曉得那些領導會不會以爲她過於頑劣跟他們開玩笑。”
“還是沒弄明白,肖楚,你該多看點書了。”馬克說。
肖楚像聽了一個笑話一樣哈哈地笑起來。
“好笑嗎?”
“你自己連有幾門課都不知道,還讓我看書。”肖楚象徵性地推了馬克的肩膀一下,馬克心裡的情愫讓他的表情有些尷尬,肖楚大大咧咧地說,“因爲朝陽沒來上課,我就得去學校幫她善後,就有更多的時間和方媛在一起,方媛想把痛苦溺死在食物裡出去大吃一頓,就找到了這個地方,明白?”
馬克點頭,說話的工夫,他們到了,肖楚碰碰馬克的胳膊肘,她的千里眼看見店裡面的方媛焦急地在等誰。
一輛和馬克的車媲美的車子停下,肖楚愣了愣,看着車裡走出的陸尚,目瞪口呆地對馬克說:“他回來了。”
只顧着看車的馬克沒注意到陸尚。
“他變了。”肖楚看着散發着成熟男人味兒的陸尚,走到店裡,像是在找人一樣優雅地環顧四周,然後朝方媛坐的位置走過去,優雅地坐在她對面,陸尚的出現引起了周圍食客的圍觀,不太起眼的小店頓時蓬蓽生輝。
“你找我。”陸尚對方媛說,“我們白天見過。”
方媛點頭:“我們見過。”
“你認識李總?”
方媛差點心直口快地告訴陸尚他被改了的記憶,理智從她的神經末梢爬到高地,命令她不要衝動,方媛吸了一口氣,對陸尚說:“你還記得我嗎?”
陸尚疑惑:“我們認識?”
方媛點頭,她透漏給陸尚一點無關緊要的事情不會影響他被羅莉莉控制忘記的記憶。
“我覺得你和李總有些面熟。”
陸尚的話,對方媛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安慰作用,方媛不想讓氣氛尷尬下來,剛要說話,陸尚的電話響了,他對着電話溫柔地說:“嗯,可以。”
“我在見一個朋友,一會兒打給你。”
陸尚掛了電話,方媛下決心,對陸尚說:“如果有事的話,你先走吧。”
“謝謝,有事電話聯繫。”陸尚說着,起身離開了。
留下方媛孤零零地坐着,她呆呆地望着陸尚早就消失的背影,沒有注意肖楚和馬克什麼時候坐在她旁邊了。
“你們怎麼來了?”方媛回過神。
“我們幫朝陽搬家,可是朝陽臨時被家搬了。”肖楚無厘頭的話攪糊塗了方媛本來就凌亂的大腦。
“沒聽懂。”方媛說。
馬克笑眯眯地看着方媛:“美女,遇到什麼問題了,跟我說說,我幫你解決。”
“你能幫我找回他的記憶?”方媛故意刁難馬克。
馬克思索了半天:“要是誰能朝陽做回靈魂導師,沒準我能幫你說服她。”
“淨搗亂。”肖楚翻給馬克一個白眼,凡是知道一點的都明白,找回陸尚的記憶,比把朝陽變回靈魂導師容易千百倍,前者只需要羅莉莉或者其他的祖先看着陸尚的眼睛對他說“你可以想起來了”,而後者,將會成爲這個世界上又一個無法破解的難題。
陸尚開車找他的女朋友,他們被家裡人安排在一起,有外人的時候親密的在一起,私底下,像朋友一樣。
一個女吸血鬼攔住陸尚的車,陸尚急剎車,吸血鬼敲開陸尚的車窗,陸尚問:“有事嗎?”
羅莉莉看着陸尚的眼睛:“你可以想起來了。”
羅莉莉消失在人海中,她這麼做,都是因爲一小時前的一通電話。
一小時前。
羅莉莉和明理回學校的宿舍準備第二天出發用的東西,她看見自己的父親打電話給她,生冷地接起來。
“怎麼了?”
“陸尚回來了,還記得嗎?去把他的記憶喚醒,我知道你做了什麼。”李先生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說。
“爲什麼?這和我沒關係。”羅莉莉對她這個成天想殺了自己的父親徹底失望了。
“照做就是了。”李先生掛了電話。
羅莉莉舉着對方已經掛斷的電話,只好按她父親說的做,不管她父親提什麼樣的要求,她按要求做了什麼,都是爲了明理的安全。
現在。
陸尚的車停在路邊,他想起來羅莉莉控制他忘記的事情,想起方媛,朝陽,飛舟,和傑克,還有很多很多強制忘記的朋友,以及剛剛出現的羅莉莉。
陸尚掉轉車頭返回剛纔的小店,肖楚碰了碰方媛,驚訝地看着門口:“你們看。”
門被推開,陸尚再一次走進來,弄不清楚狀況的食客都看着方媛,以及和這件事關聯不大的肖楚和馬克。
陸尚坐下來,對肖楚和馬克說:“我能單獨和她談談嗎?”
沒弄清楚狀況的肖楚和馬克連忙點頭,留下不知所措的方媛,皺着眉頭看着陸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