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計劃在北辰淵一點點的斟酌下,於尤侗臨出發前敲定,然後他在尤侗耳邊說了接頭指令,如若不是對上了接頭指令,有可能會是其他人來劫馬,比如說血月教的人,那就不能不做反抗了。
尤侗準時出發了,而該做準備的也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如果能按照北辰淵的計劃執行,應該會一切順利的。
兩個時辰後,回來報道消息的家將神色凝重語氣急喘的道:“場主,場主不好了,我等在馬場外近千里處遇到了山賊。”
北辰淵一聽佯裝大怒而着急的問道:“那情況如何了?”
“屬下不知,一遇到山賊後,尤領帥就命小的立刻回來請求支援。”
“陸管事,隨我帶上家丁前去增援,快。”
“是,場主。”陸管事也裝作遇到大事一樣神情凝重的回答道。
於是北辰淵帶着一大羣家將,看似快馬加鞭的樣子實則晃晃悠悠的前去支援,等他趕到時已經被山賊搶走了部分馬匹,北辰淵大怒道:“還剩多少?”
“回場主,恐怕三千不到。”
“三千不到?這……這讓我如何向施於二公子交代啊?”北辰淵裝作傷心的樣子,然後着急的帶着剩下的馬匹親自押送前往樓蘭國,而他心裡卻暗暗竊喜,好,剩的越少越好。
待北辰淵到了施於將軍府,爲了解釋和圓和被劫馬一事,着實費了不少功夫,磨翻了嘴皮還賠上數千兩黃金,不過還好,總算沒有得罪二公子,以後的合作一切照舊,這也多虧了他有張三寸不爛之舌,隨便給二公子編了一個應急方案做補救。
待北辰淵從樓蘭國回到馬場已是隔日後了,千鬼傳來消息,搶去的幾百匹河南馬沿途死了過半數,一千多匹大宛馬幾乎全數送到伊犁分場不了。這對北辰淵來說無疑是一點安慰,起碼能減少了一點損失。
“凝魂,情況查探如何?”
“那日卻有人發現姽嫿姑娘夜裡是有與人接頭,不過那人身份屬下沒能查到,昨日又派人去血月教查探也無果。”
“這次送馬沒有遇到血月教的人來劫馬,那也許姽嫿並不是血月教的人,可是這查詢結果和當初查月下霜時一樣,也就是說姽嫿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是血月教的人。”
“主子分析得極是。”千鬼凝魂想到月下霜一事,也跟着依此類推。
“你等繼續朝血月教方面查探。”
“是,屬下遵命。”說完二人又消失在這黑暗的夜色中。
回到馬場的北辰淵想了想,決定繼續與姽嫿一如往昔的相處,一是不想讓她與她背後的組織有所察覺,何況他知道了奸細是誰還好,若再派一個新的來他還得再費工夫查找;二是姽嫿不知道他已經懷疑她了,那就可以從與她的聊天裡聽出些就進,於是來到了姽嫿的帳房。
北辰淵進入帳房一眼望去,沒有
見到人,卻見身段妖嬈的姽嫿從屏風後走出,披散着頭髮,身裹着衣衫,披着紅絲綢,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一副剛沐浴後的樣子。
走出的姽嫿專注的用毛巾擦拭着頭髮,完全沒有注意到來人是北辰淵,輕聲吩咐道:“小玉,幫我把牀上的衣服拿過來下。”
北辰淵看了看牀上確實有衣服放着,卻沒應聲也沒有去給她拿衣服。
沒有聽到任何迴應的姽嫿這才放下頭髮,擡起頭望向來人,竟然是北辰淵進來了,而這個男子竟然眼直直的盯着衣衫不整的自己看着,姽嫿被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道:“啊……怎麼是你進來了?”她說着扔掉了手上的毛巾,雙手抱緊裹住身子的布衫,深怕這要是裹布滑落下來她豈不是羞死了,可是這一動卻讓披在肩上的紅絲綢滑落了,她除了身上裹着布衫,就這麼光着膀子光着腳丫的出現在了北辰淵的面前。
見到她如此臉紅至極,儼然一副狼狽的樣子,北辰淵本應覺得很好笑,卻沒有任何表情,這在所有男人看來無疑是一副誘人的春色,恐怕早就把持不住將眼前這個美麗而充滿誘惑力的女子推倒在牀上了,可是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躲在華麗外衣下的陰謀罷了,雖然他不是柳下惠,可是卻也不想因此而被人算計,於是淡然的走到姽嫿身邊,將地上的輕紗撿起,然後給姽嫿披上,道:“你先穿好衣服,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說完便轉身欲離開,豈料卻被姽嫿從後面一把抱住,然後耳邊傳來一句酥軟的哀求:“不要走……”既然都這樣了,不如讓她與北辰淵乾柴烈火的愛一回。
北辰淵能感到身後的女子是很用力的緊緊的抱住自己,以至於他已經感覺到她的兩團柔軟豐腴正緊貼着自己,而她也許是因爲緊張或是寒冷,身子不禁在微微顫抖,被這麼個尤物獻身北辰淵怎麼不被挑起慾望,只是他更能感覺到這熱情的背後一定藏好了毒刺。
有那麼一瞬間北辰淵想要不顧一切的轉身迴應這個熱情的女人,然後將他抱上牀好好發泄這翻雲覆雨的慾望,可是當他閉上了眼睛,終究還是極力壓制住了自己的慾望,於是雙手交叉輕輕握住抱在他腰間的細滑而冰涼的手臂,然後將這個女子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後裝做鎮定,雲淡風輕的說道:“你身子這麼涼,快去穿上衣服,我不能就這麼毀了你的名聲。”說完北辰淵立刻轉身,不管不顧的大步走出了帳房,怕是遲了一步自己會改變決定或是因爲氣血攻心而亡。
頓了頓,他大步走向馬廄,牽出了追風,快馬向黑色的草原奔馳而去,也許這也是發泄。他的慾望可以用女支女發泄,卻堅決不碰任何有交易條件的女人,因爲他不想被誰牽絆住,就連原來的納蘭祁箏他也沒有與他做過半點的逾越之舉。
而在北辰淵離開帳房後的姽嫿,在帳房裡哭出了聲,她原以爲這個男子也想她愛他一樣愛着她,可是面對她這樣不
顧廉恥的獻媚,他竟然沒有反應?她知道以她這樣的姿色做出這樣的舉動不會有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能拒絕得了的,就連北辰淵也不例外,因爲她剛纔抱住她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是有反應的,可是他爲什麼還要壓制慾望不要自己呢,理由只有一個,就是他根本不愛自己,想到這裡她心痛不已,可是轉念一想這個男人是有多可怕啊,竟然會有這麼強的剋制力,如果他要是知道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奸細,會不會什麼殘酷的手段來處罰自己啊,她都不敢想了,因爲她已經被殘酷的判死刑了,就是她被這個她愛的男子無情地拒絕了,想到此她的心好痛。
第二日,姽嫿收拾了昨日難過的心情來到了憐月的帳房,也許與她一起聊聊天能讓自己換個心情,可是這些日子她都沒怎麼來看望憐月,而每次見到憐月的時候她也是滿臉寫着憂傷。
“憐月。”
“姽嫿姐姐,你怎麼來了?”
“好些日子都沒來看你了,你不會生氣吧。”
“姐姐說什麼呢,當然不會。”憐月給姽嫿倒了杯茶。
“憐月,最近你的笛子吹得如何了?今兒個正好我有時間,多教教你。”
卻見憐月沉着聲音說道:“憐月沒有那個天賦,還是不學了。”
“怎麼?這就打退堂鼓了?”
憐月一眼望向角落裡被絨布蓋住的很久都沒有碰過的箏琴,然後搖搖頭說道:“恩,本就不適合我的憐月何苦硬要去迎合呢?”她接着學吹笛說着內心的感受,也許她學這個不過是爲了迎合義父的喜好而已,可是既然都有了那麼優秀的姽嫿姐姐,她又何苦去強求自己學什麼笛子呢,不如自己閒來無事玩弄玩弄自己的箏琴便是。
聽了憐月的話,姽嫿似乎也感同身受,說道:“是呀,不屬於你的東西就永遠不是你的。”比如說北辰淵,她想經過昨晚的事,恐怕這一世北辰淵都不會愛上她了。
憐月以爲這句話是姽嫿姐姐對她說的,於是憐月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良久纔出聲到:“姽嫿姐姐,這些日子你跟義父都在忙些什麼啊?”
知道憐月這是準備扯開話題,姽嫿任然呢喃了句:“憐月,也許我們都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憐月雖是北辰淵的義女,可是她又怎麼會看不出憐月對北辰淵的愛慕之意呢,只是這種亂倫之戀是永遠都無法說出口的,她也很同情戀憐月,所以她也沒有說穿。
雖然姽嫿說的很無心很小聲,憐月卻還是聽到了,也爲之震驚,姽嫿姐姐是在說她對義父的感情嗎?姽嫿姐姐是知道什麼了還是她也看出了什麼,難道是因爲姽嫿喜歡義父的緣故所以對自己很敏感嗎?不,不是這樣的,她沒有亂倫之戀。於是憐月開口道:“姽嫿姐姐,你在說什麼啊?”
“沒……沒什麼。”
於是兩人又都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一片寂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