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看着霍承歡如嬌的畫靨,不由讚歎道:“小姐長的這般好看,即便不畫眉帶妝,也能令人驚鴻一瞥。”
霍承歡依言看着鏡中的自己,不可置否。
如今她已快滿十八,即便放在現代,也已成年。無論身材還是臉蛋,出落的比其她的那些小姐更爲成熟芬芳。再加上她從不剋制飲食,身子也自然要比那些小姐出落的豐腴婀娜。
秋水見自家小姐不語,又頗爲惋惜的道:“可惜小姐錯過了嫁人的芳齡,今後若想再嫁個好人家,怕是難了。”
霍承歡聽聞,噗嗤一聲樂了。在她眼裡,十八歲纔是正值含苞待放的年齡,即便等到二三十歲嫁人,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過秋水這一說,倒是讓她想到了秋水陪她一起長大,如今也是不小了。
古代的女子嫁人的早,若是錯過了十六便不好再嫁人了。這丫頭自從皇帝欲意給她賜婚之後,便老是感嘆她的婚事。
不知她是否是對嫁人一事,有所萌動了?
“小姐笑什麼?”秋水不明所以的問。
“你今日不說,我倒是忘了。如今你們也已有十八了吧!都怪我平時不在意,竟把你們二人的終身大事給忘了。近時常提起婚事,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霍承歡調侃的看着秋水和夏草二人。
秋水一聽,立即跪了下來。“秋水不敢,小姐可千萬不要誤會秋水。秋水此生只願長伴小姐一生一世,絕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夏草也跪了下來。“夏草與秋水一樣,也只願長伴小姐,此生不嫁。”
“快起來吧!我不過就隨意問問罷了。再者,你們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怎麼能因我而耽誤一生呢!”
秋水急道:“小姐可是嫌秋水太過呱噪,所以不想要秋水了?”
霍承歡還來不及解釋,便又聽秋水哭訴道:“求小姐不要丟下秋水,秋水以後一定少說多做,再也不惹小姐煩心了。只求小姐看在秋水伺候您多年的份上,不要趕走秋水。”說罷,立即朝霍承歡狠狠的磕起響頭來,額頭頓時一片通紅。
夏草也跟着拜道:“夏草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還請小姐不要丟下奴婢二人。”
霍承歡哭笑不得,自己不過是想她們的終身大事考慮罷了,怎麼就讓她們如此驚慌了?倒像是要將她們賣出去一樣。
“你們快些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
“小姐若是不答應讓我們留下,我們便長跪不起。”夏草決絕道。
秋水也道:“小姐若一定要趕秋水走,秋水寧願一死了之。”
霍承歡頗爲無奈。心知現在若是不答應她們,只怕她們是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好好好!我不趕你們走,你們快起來。”
“當真?”秋水有些不相信的問道。據她所知,小姐向來都是想到便會做到的人。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了。若是再不起來,我便真的將你們隨便找戶人家嫁出去。”
兩人一聽,立即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霍承歡看着眼前兩人淤青的額頭,心中泛起了一絲感動,也十分的心疼。
這古代丫頭的忠心,她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在她眼中,依舊是人人平等的現代想法,所以她可不願做那種幸福了自己,卻犧牲了別人的人。
看來此事還急不得,得慢慢的開導她們才行。
爲了避免上回那樣的尷尬,霍承歡早早的便去了朝陽宮,當然還有比她更早的。
她本想悄無聲息的隨意找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卻沒想自己一去,便招惹了不少眼球。
有夫人對皇后笑道:“這皇宮的風水可真是養人。瞧瞧這安平郡主,去年的時候,還是一副長眠病榻的樣子。如今卻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不但人好了,這模樣也俊俏了不少。”
皇后微笑着頷首,並未多言。可是關於霍承歡美貌的話語,卻一下子就成爲了衆夫人小姐議論的對象。霍承歡見此,心知這招呼是一定要去打的,更何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安平拜見,萬福金安。”
皇后依舊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令霍承歡實在無法將她與楚墨殤口中的壞女人聯繫在一起。
“快平身吧!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見外了。”說罷,還親自將霍承歡攙扶起來。
“謝。”
這時宮人報唱,尚書府的五小姐到。
衆人回眸望去,只見林婉雲髻微綰,一襲鵝黃色的輕紗長裙,從不遠處的月亮門前緩緩而來。
那張絕美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溫婉動人,美貌驚人。
霍承歡面色不驚,直至林婉行至跟前。
林婉傾城一笑,朝皇后柔柔一拜。“臣女林婉,拜見,萬福金安。見過衆位夫人。”
衆夫人又將誇讚霍承歡的話題轉移到了林婉身上。說的自然是林婉美若天仙,知書達理,溫婉恭順。
這些話,林婉這幾年早就聽膩味了,便也沒有多少稀奇。
皇后依舊溫柔的道:“平身吧!你也不必多禮。”
“謝。”說罷!林婉側臉看向霍承歡,眼中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對霍承歡微微欠了欠身子,柔聲道:“林婉見過安平郡主。”
霍承歡不知爲何,對眼前這名貌若天仙的女子,毫無任何喜感。從來到楚國第一眼看到她時,她覺得自己與她終究是不對付的。至於爲何會這般想,她也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本不欲與林婉交談,不過既然人家都與她打招呼了,她也不好冷着臉。
“林姑娘不必如此。若是不棄,直接喚我安平便可。”
林婉笑道:“婉兒也覺得與安平郡主甚是投緣,既然如此,那婉兒便不客氣了。”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皇后見此,笑道:“你們二人倒是一見如故。脾性也極爲相似,倒也不失爲京中的一對姐妹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