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嗆流鶯媽是「雞」　他當2個孩子爸後：能體會她的煎熬

▲性工作者資料照。（圖爲示意圖，與本文無關／記者楊佩琪翻攝）文／焦糖綠玫瑰 caramelgreen

15年前，第一次見到阿升，是在一間樂團的練習室，我們從音樂談到人生，又在無意間說到了原生家庭，我們都是坦蕩蕩的人，在我自述家庭暴力陰影后，他直言不諱地說：「我從小就自己過日子，我媽是站壁的，從來不知道我爸是誰。」

阿升的媽媽是性工作者，在每日不斷地接客中，她懷上了阿升，卻不知道誰是孩子的爸爸，在其他姐妹的協助下，她生下了阿升，產後她很快地恢復接客，孩子就由這羣姐妹輪流幫忙照顧，阿升在這樣的環境長大，也看盡情色產業的來來去去。

因此，阿升說他與媽媽的關係很疏離，媽媽幾乎不曾溫柔對他，反倒是其他阿姨對他比較關照，他曾問過媽媽：「爲什麼那時候不把我拿掉？」升媽也只是淡淡地說：「不曉得，就是想生下來。」

他15歲起，開始到工地打工，做各式各樣的粗活，想要趕快脫離貧窮。當他拿到第一份收入，媽媽就開始用各種理由跟他拿錢。

有天，升媽說想買新衣服，要兒子給現金讓她去買，那時阿升慘遭被分手，一個不開心直接嗆媽媽：「妳就是個雞！脫光光在牀上給人家X，還需要穿什麼新衣服？」升媽也不甘示弱：「你還不是雞生的？」

爲了避免衝突，阿升慢慢存錢，在18歲後搬出去住，雖然跟媽媽關係不好，但每逢節日，還是會回去與媽媽吃飯。

時光飛逝，這樣的日子就過了十幾年，再與阿升見面，他已經是2個孩子的爸爸，雖然家境不寬裕，但與老婆的感情很好，當我問到升媽的近況時，他說：「雖然還是很冷漠，但生了小孩以後，我可以體會到她那時候的煎熬：想生不敢生，想拿不敢拿。」

阿升說，媽媽其實是愛他的，並認爲虧欠太多，只是能力不足，加上自卑心態，總是冷嘲熱諷，纔會造成母子兩人巨大的隔閡。他說：「我媽已經無法改變了，能改變的是我自己，我努力讓小孩跟我親近，從出生換尿布、泡奶不假手他人。」

從阿升與升媽的故事，我們看出許多父母礙於面子與威權對應，不願向孩子示弱，表達自己的無奈或無助，孩子雖然是由父母孕育而出，但並不是爸媽肚裡面的蛔蟲，「愛」若沒有說出口，對方是很難主動察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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