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楠像是鬼附身了一般,他驀地就扯掉了手機的外殼,背面一行漂亮的被細緻的刻在手機上的行書映入了他的眼簾。
看着熟睡中的女人,嘴角弧度一直往上一直往上,最後忍不住愉悅的笑出聲。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到喬心繪醒過來時,外面已經矇矇黑了。感覺到自己的手拽着一個東西,她擡頭就看到了側着身子看着自己的宋祁楠。
“你可終於醒了,不知道自己很沉麼?”宋祁楠抽過了一支放在她脖子下的手,微微揉了揉,視線卻盯着她的肚子。
唔……雖然他承認微微有點肉的喬心繪更有魅力一點,但是被人那樣一動不動的枕了幾個小時,是鋼鐵都受不住啊。
喬心繪心一跳,隨即赧然的立刻起了身,臉色有些緋紅:“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明明酒已經醒過來了啊,不會自己又孟浪了?
見宋祁楠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她不動聲色的拿過風衣穿起來。
“很晚了,我回去了。”喬心繪拿過*頭前的手機,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麼人聯繫自己,微微鬆了口氣。
“爲什麼剛剛不直接走了。”宋祁楠微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喬心繪偏過臉假裝扣風衣的扣子:“不是方秘書說家裡都守着記者嗎,只能先在這裡呆一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今天的幫忙。”
“於是又要跟我劃清界限了?”
宋祁楠眸光微閃,他微微的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黑色手機,跟喬心繪那個白色的長得一模一樣,甚至外面也包了一層薄薄的黑色殼。
他在她的面前,有些漫不經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機,突然就將那層黑色的外殼給剝了下來。
喬心繪的心一跳,卻不敢去看宋祁楠的眼睛。
宋祁楠的聲音帶着謔意:“我以爲,經過了昨晚,我們的關係能有個實質性的變化,或者說經過今早,至少你可以用更溫柔一點的聲音對我。”
喬心繪抿脣:“昨晚只是一個意外——”
“這種事情反正你也不吃虧,咱們倆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想要讓你負責什麼的,你也大可不必擔心。”宋祁楠眼裡有些嘲諷的盯着喬心繪,“你是不是又想說這些道理?”
見喬心繪咬住脣,他自然的把他的黑色手機給翻了過來,黑色的背景上,被細緻的刻上了一行精緻的行書:心繪的祁楠。
喬心繪的瞳孔縮了縮,她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手機。
宋祁楠在送她這個手機時,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手機背面也刻有一行字的,都好久好久了,久到他倆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她才發現她白色的背面刻着一行:祁楠的心繪。
*的祁楠,只會將這些精力花在她的身上。
可是現在看着,卻讓她有種心慌的感覺。
她拉起衣服拉鍊,拿了包包就要逃出這間辦公室。
人才拉開了辦公室裡面臥室的門,門又被人從裡按住重重的關上。
她不敢轉身,人就被按在了門。
喬心繪的臉刷的一下爆紅。
她咬了咬脣,剛想要轉頭讓他離開自己,脣瓣驀地就被他給重重的吸住了。
然而下一刻,宋祁楠又放開了她,若無其事的看着她,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眼圈一紅:“*!”
宋祁楠挑了挑眉,嗓音沙啞的低低笑了:“你剛剛不是很享受我的*嗎?”
見他放鬆了對自己的鉗制,喬心繪連忙想要掙脫開他對自己的束縛,這種姿勢,真是太讓她感覺到羞恥了。
可是宋祁楠卻沒有放開她。
他將她抱得更緊了,卻沒有了進一步的打算。
聽着他努力的平復呼吸,漸漸的平靜下來,喬心繪才鬆了口氣。
宋祁楠放開了她:“你走吧,宋氏門外的記者我已經讓方津處理乾淨了,不會再有人來拍你。”
喬心繪一愣,似乎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不想要離開我了?那我今晚可保證不了不做什麼事情……”
喬心繪剛剛覺得自己心裡涌出來的感動都是在犯!花!癡!這人根本就是無可救藥!
她推開臥室的門,匆匆忙忙跑了出去。路上碰到了剛要敲辦公室門的方秘書,見他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就說了一句:“他已經閒了,你可以進去找他了。”
說罷又懊惱自己好像在說“他剛剛不閒是因爲我在裡面”這種讓人誤會的話,抿了抿脣,假裝自己剛剛什麼都沒有說就朝專用電梯走去。
晚上宋祁楠回了老宅。
宋夫人已經在客廳等了多時了,見兒子回來,雖然脣還是不悅的抿着,但是臉色還是緩了緩。
她將一份報紙拍在茶几上,眼神因爲看到頭版頭條上宋祁楠抱着的那個女人而有些沉:“這是怎麼回事?”
宋祁楠只掃了一眼,便淡淡的道:“就是您看到的那樣。”
“祁楠,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宋夫人心裡對喬心繪的不喜越來越深,都是因爲她,自己的兒子纔會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不管有沒有忘記她,他始終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媽,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被人下了藥,又有合適的女人出現,一aa夜情也不爲過吧。”
宋夫人的臉色微舒,而後更加緊皺的蹙起:“你真的被人下了藥了,誰?喬心繪?”
她說到後面,語氣有點點尖銳。
宋祁楠眼波淡淡一漾,低頭看了眼報紙上的女人,正窩在他的胸口,只堪堪看得到一個側面:“媽,你對喬心繪有成見?”
不然怎麼會直接就以爲是喬心繪給自己用的藥,還一副認定就是她下的藥的語氣。
宋夫人緊蹙的眉鬆了鬆,眉宇間的舒雅高貴又出來了:“沒有,只是看這個女孩子,覺得不怎麼討喜。”
“還行吧,脾氣不好,人不溫柔,壞毛病一大堆。”宋祁楠隨口接道。
宋夫人眉眼突然就送下來,隱隱帶了一絲笑意:“對了,祁楠啊,今天胡筱還給我打了電話——”
“但是我怎麼就是喜歡她這樣的脾氣呢……”宋祁楠打斷了她的話,漫不經心的解開了襯衫手腕上的鈕釦。
宋夫人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上不來選下不去的難受。
她使勁的瞪了一眼宋祁楠:“白眼狼!”
宋祁楠無奈的嘆了口氣,走過去擁住宋夫人:“媽,你兒子我都多大的人了,我知道該怎麼辦的,你就別瞎參合了。”
宋夫人卻倔強的不肯服軟:“是誰都行,總之就是她不行。”
宋祁楠的臉色也有些沉了:“理由呢。”
宋夫人眼圈有些紅。
宋祁楠心一軟,他輕聲的安慰:“媽,您就相信我一次行不,如果喬心繪她註定不該是我得到的人,我不會太去強求。”
或許是因爲忘記了一部分記憶的原因,有些莫名的,宋祁楠會突然覺得有種心悸的感覺。他心臟沒有毛病,唯一的解釋就是以前被傷過,很深。
他希望那個人不是喬心繪。
上了樓進了臥室,宋祁楠纔拿了手機,這次,他打了一個他今天記在心裡的號碼。
那邊是一個私家偵探事務所。
“ok先生,五十萬我們已經收到,三天之內您會知道您想要的答案,請屆時務必將剩下的五十萬儘快打到我們賬戶。”
“嗯。”
喬心繪……
宋祁楠輕吐字,這一個名字經由他說出來,竟帶了一種命運般糾纏的*悱惻。
盛華酒店的一間vip包間裡。
黑色天鵝絨的窗簾被半拉開,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可以俯瞰s市的夜景,燈紅酒綠。
一個氣質溫吞的男人優雅的舉着一杯紅酒淡然的站在窗前,他的眉目隱在室內昏暗的燈光裡,溫和卻有些淡漠,俊美的五官經過歲月的沉澱隱隱透出一股內斂的霸氣,又於舉手投足間淡淡外露。
“扣扣——”有敲門聲輕輕傳來。
落地窗玻璃前的男人一口飲盡杯中剩餘的紅酒,視線落在盛華大廈對面的娛樂新天地大廈上,上面的巨幅熒幕上,正不斷的播放着一則豪門之中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