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真實中國的政治改革

聯合國大會「總辯論(general debate)」的場合上,中國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以「認識一個真實的中國」爲題,發表演說,環環相扣、節奏明確。然而,這是否真實地展現了真實中國的政治改革?一篇精采演說文稿,卻讓人有「文過飾非」的感覺。

綜觀其演說內容,可大致分三項:中國發展模式現況檢討、中國未來下一步擘畫,以及中國的發展在世界上所扮演的自我角色定位

扣住北京共識精髓

首先,溫總理相當務實地描述了中國經濟發展現況的優缺點諸如:GDP總值與人均所得、經濟快速增長能源及環保問題出口產品之結構與價值、沿海地區內陸之間的發展不均等,以及社會保障制度依然不夠健全。特別的是,他提到了「民主法制還不夠健全,社會不公和貪污腐敗等問題依然存在」這一點。

2004年,美國高盛公司中國顧問約書亞雷默(Joshua Cooper Ramo)在英國倫敦外交政策中心發表一篇題爲《北京共識》(The Beijing Consensus)的論文,指出「中國的經驗在於漸進式的創新和實驗」,俗稱「摸着石頭過河」,強調一黨專政統治和國家積極主導下的經濟榮景

溫總理第一段的總結,便是:先進落後並存,新舊矛盾交織,中國仍然處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仍然屬於發展中國家;縱然中國一再地低調,但這卻是緊緊地扣住了「北京共識」的精髓,將之向第三世界推銷此一「人類發展的新典範」、「成功經驗」。

溫總理接着闡述中國下一步戰略擘畫ˍˍ「改革開放和平發展」,他並提出五個繼續ˍˍ集中精力發展經濟、深化體制改革、擴大對外開放、發展教育科技弘揚中華優秀文化。在此,他又提到「在深化經濟體制改革的同時,要推進和搞好政治體制改革」的宣示。

對內安撫對外宣傳

溫總理演講文中,兩次提到「民主法制還不夠健全」、「要推進和搞好政治體制改革」,其意爲何?事實上,上個月20日溫總理到深圳考察時,亦曾提出「政改」口號;這些,全世界除了中國以外的華文媒體,皆予以密切關注,唯獨中國媒體漠然以對、甚至學界亦罕見有人討論。

因爲,中國的「政改」,重點核心是「依法而治」(rule by law),不僅與「法治」(rule of law)不同,更不是「民主」。真正的「法治」,乃指稱法律具有「凌駕一切」的地位;不只任何人都必需遵守、甚至是政府本身、執法者本身,都必須受其拘束。其所衍生出的子原則,便是「法律優越」與「法律保留」;前者,注重於一切行政作爲不可與法律牴觸;後者着重於沒有法律授權,行政機關即不能合法地作成行政行爲。

目前,真實中國的官場腐敗現象,造成民怨大起,嚴重地破壞黨的形象,甚至危害共產黨「一黨專政」的領導正當性;「政改」是針對腐敗和民怨。因此,「穩定壓倒一切」和「鞏固共產黨領導」,是最高原則;「對內安撫民心,對外塑造開明改革形象」可能纔是用意之真正所在。

作者臺灣產經建研社理事長